傅明煦疼爱傅荫,酆如归不知俩人是为何生了误会,但实在见不得傅荫以如此恶劣的态度对待傅明煦说话,遂开口问道“你要如何不客气”
傅荫全部的注意力皆集中于傅明煦身上了,并未现屋内尚有俩人,闻言,不答反问“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与你有何干系”酆如归指了指傅明煦道,“但他是你的生身之父。”
傅荫歇斯底里地尖叫道“他是我生身之父,却亦是我的杀母之敌,你要我如何待他”
傅荫的婆婆这时总算追了上来,她生恐傅荫动了胎气,扶住傅荫,劝道“阿荫,你切勿动气,仔细伤了孩子。”
一听婆婆提及腹中胎儿,傅荫便不得不努力地去抑制怒气。
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转过身,不再瞧傅明煦一眼,仅红唇张翕“我已不再是你女儿,我腹中的孩子亦不会唤你一声外祖父,就此永别。”
她由婆婆扶着走了,脚步蹒跚。
她婆婆回望了傅明煦一眼,怕惹怒了儿媳,便也不理会傅明煦。
傅明煦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们走了两步,才驻足于门口,目送女儿离去。
但即便女儿不认他,他仍旧希望能守着女儿平安生产。
女儿命苦,五岁那年她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为他所杀,一刀破腹,鲜血与肠子流了一地。
他死后,女儿被他幼弟收养了去,未料想,他幼弟为了自身生计,竟将其卖予了一户人家做童养媳。
他的魂魄被母亲招来后,赶忙去见了女儿,女儿一看清他的模样,便吓得哇哇大哭,哭得直喘不过气来,小脸蛋涨得通红。
他束手无策,只能先行离开。
三日后,他听说女儿自他走后,一直哭个不停,双眼肿成了核桃,夜夜噩梦,仅仅三日人已瘦了一圈,且有人同她说话,她便缩在角落不出来。
他心疼女儿,日日偷偷去看着女儿。
女儿过了五日,不再哭泣,却痴傻了起来。
人人皆道她是被自己的父亲吓得失了魂魄。
女儿的夫家人去请了神婆来,为女儿叫魂,女儿了一夜的高热,竟真的好转了起来。
纵然他不现形,女儿便看不见他这只鬼,但他仍是惧怕再吓着女儿,待女儿好转,便回了家去,与母亲相伴。
女儿及笄那年,正式与她夫君拜堂成亲,宴请宾客。
他害怕她夫君待她不好,便时常去她夫家,一连去了一月,见夫妇二人琴瑟和鸣才安心了下来。
可惜好景不长,半年后,她夫君考完乡试,回来途中竟不幸感染了肺痨,她连夫君最后一面都未见到。
由于她夫君的尸身远在外乡,已不及灌下招魂水了,女儿便永永远远地失去了她的夫君。
他怕女儿想不开,日日夜夜地守着女儿,女儿果真趁人不备上了吊。
他在屋外,听到凳子倒下的声音,急忙飘入门内,乍然见到女儿的双腿摇摇晃晃的,心疼欲裂,他将女儿从三尺白绫中救下来,女儿却瞪着他道“原来你在,你已死了,为何不死透些”
女儿脖颈上有白绫遗留下来的红痕,扎得他双目生疼,女儿一开口更是字字诛心“你现下是依靠祖母供养么你当真是不孝你可有想过祖母么祖母年轻丧偶,如今年迈了,还要以血来供养你,你害死了母亲,下一个是要害死祖母么”
他哑口无言“我”
女儿厉声道“滚出去”
他出去了,隐去身形,守在门外,以免女儿再寻短见。
被女儿记恨又如何只要女儿能安然无恙便好。
当夜子时,女儿再次投井自尽,幸而他及时现,才被救了回来。
女儿这一回,懒得再与他言语,横了他一眼,便重重地推开他,回了房中去。
四日后,女儿忽感腹中翻腾不止,纵然并未吃下甚么,却在一日之内吐了五回。
她婆婆寻了大夫来为她诊治,大夫笑着同她说她已怀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这是一件幸事,有生命逝去,便有新的生命要降生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