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时俊早睡得鼾声大作,手脚张开占了大半个床。
我在黑暗中看着他,只觉恶心。
像吃一碗喷香的馄饨,最后一口才发现碗底躺着死透的苍蝇。
我咳嗽了一声,朝他枕边伸手轻晃了下。
没有任何反应。
我拿了手机蹑手蹑脚地去了客厅。
密码130848。正确。
孙时俊一直不知道他的密码我一清二楚。
结婚头几年我还三不五时查查岗查查手机。
后来日子乏善可陈,也没了查的必要。
我先查看了他的微信。
除了和亲戚,同事,朋友的消息,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聊天记录。
我琢磨了片刻,打开运营商的客户端查看10月2日当天的通话详单。
孙时俊有个习惯,喜欢打电话。
他总说微信发消息打语音麻烦,不如电话沟通起来利索。
我想他们之间总会有通话联系的时候。
从10月1日看到10月6日,发现了几个可疑号码。
我几乎是颤抖着微信逐一添加好友。
还不时要停下来屏住呼吸听他的鼾声停了没。
十几个号码,加到最后几个时,嫌疑对象出现了。
对方是他的好友。
他只是删除了聊天记录,却没删微信。
对方的昵称叫“甜豆子”。
打开对话框,空空如也。
可再看看二人的头像,我心都凉透了。
我不久前才调侃他头像幼稚。
他怎么说?
“有孩子养不了狗,还不能用个狗子头像嘛?”
孩子狗毛过敏。
成了他多好的挡箭牌。
一个是抱着面包的狗,一个是偷吃面包的狗。
她的微信签名,我也曾用过。
“碎碎念念要讲给有回应的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