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画,你凭什么打我!你到底在气什么!难道你也在乎你仇人的女儿跟谁上床吗!哈哈哈,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这会儿你可别说你还爱我的傻话,我回来找你,只是因为身上没有钱了,跟你顾子画没有任何关系!”
顾子画拧紧了眉头,他堵住了苏蓝芊的唇,原来这个女人身上还带着刺,还能说出这样尖刻的话来。
从前她像是小猫一般听话,在他身边向来都会收好利爪。
何时像现在这般讽刺他?
他闭上眼睛,只想将她彻底贯穿。
他绝不可能为了苏世的女儿难受!情事结束,他穿戴整齐,又恢复了帝王的从容和冷淡。
他扔出一沓银票,冷声道:“滚,还有……”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看见苏蓝芊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出来,她倒出两粒放进嘴里,没有喝水便直接咽了下去。
顾子画眉头紧皱:“你吃了什么?”
“避子丸啊,皇上放心,您不想要我怀上孩子,我自己也没有兴趣要孩子。”苏蓝芊说得那般从容自然。
即便顾子画如她所说不想她怀上孩子,可是看到苏蓝芊自己拿出药丸来,他心中忽然堵了一口气在,排不出去。
苏蓝芊收好银票,像极了怡红院中受了赏的姑娘,她脸上满是笑容,顾子画眉头皱得更紧了。
“还不滚出去?”
“多谢皇上,不过我花光了之后还能来找你么?”
那声贱人几乎就要呼之欲出,可是顾子画还是没有骂出口,她的父亲已经死了,而她也去了石场受刑,仿佛她真的不再亏欠他了。
“记住你五年前说的话,最好别食言。”
苏蓝芊没有回答,只是爱财地吻了吻银票,“既然没能让皇上满意,那我也没有办法了,不过皇上如果遇到了什么大主顾,还请您多多引荐,如今趁着我还有几分姿色,势必要凭此攒些钱的。”
这话彻底激怒了顾子画,他随手抄起桌上的茶盏扔了出去。
茶盏恰好从苏蓝芊的肩侧飞过,最终摔在墙上碰得粉碎。
苏蓝芊眼皮都没有颤一下,她慢悠悠地转过身走出大殿,背影如松。
殿外还有几个旧人在,他们看到苏蓝芊衣衫不整地出来,脸上的表情分外好看。
而苏蓝芊也没有藏着掖着,大方地让他们打量,那傲慢的姿态仿佛在说——瞧啊,你们所谓高高在上、禁欲冷淡的皇帝,遇到我不还是照样耐不住吗?
离了皇宫,苏蓝芊坐上了马车,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卸下了伪装,顿时大哭起来。
车夫掀开帘子,担心地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苏蓝芊肩头微颤,想到殿内所受之辱,她摇头道:“无碍,只是碰到了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被他骂了两句。”
车夫和苏蓝芊的父亲年龄相近,如今头发都已花白,却还在坚持赶车,他轻叹一口气:“女子在外,难免会遇到些委屈,哭出来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苏蓝芊看到了车夫眼边的泪,他或许也活得并不轻松吧,是啊,这世间之人又有几个人活得轻松呢?
下了这辆马车,她必须擦干眼泪,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她的柔弱!
到了偏远村落,尽管车夫不要她的钱,但苏蓝芊不想欠情,坚持给了。
接着她便回家看了尚在睡梦中的儿子。
快要五岁的小蒙生得可爱,但是上天妒忌,便让他小小年纪染上了恶疾。
除了同胞兄弟的脐带血,别无他法,所以她必须怀上顾子画的孩子!
苏蓝芊今日在殿内服下的所谓“避子丸”也只是普通的糖丸,并不能避孕。
但想要怀上孩子,这一次恐怕是不够的。
她还要去找顾子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