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沒有說話,他了解沙棠,即便她會救白婧,但是如果她知道了一切,他和沙棠就不可能在一起了。白婧他是一定要救的,但是他還要和沙棠在一起。一輩子。
無論是齊無言還是沙棠,蕭策都在賭,他賭齊無言不敢攻城,賭沙棠不會發現真相。
但是後來的發生的一切都證明,蕭策賭輸了,生命中唯一一次作為一名賭徒,他輸的一塌糊塗。
齊無言並未像蕭策想的那樣苟且於後面,他太想贏了,所以在得到蕭策重傷的消息,立馬召集了士兵。
齊軍兵臨城下的時候,畫劍心想,世子聰明了一輩子卻在一個這件事情上栽了跟頭。一時間,畫劍不明白,究竟是世子單純的出現了兵法上錯誤,還是世子心思亂了,無暇顧及其他的了。
齊軍來勢洶洶,城門被破的時候,畫劍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世子有沙棠陪著,很安全。
但是他沒想到沙棠會幫大楚。
城門被破的瞬間,一聲清亮的鳳鳴聲響徹九天,畫劍驀然睜開眼睛,一隻金色的鳳凰高傲而自矜地展翅於汾陽城上空,齊軍士兵被突如其來的神跡震撼到,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一時間整個汾陽城的人紛紛抬頭仰視鳳凰,不知道是誰第一個跪下,像是打開了什麼閘門,眨眼的功夫,地上烏泱泱地跪了一地。
逃難的人更是喜極而泣,雙手合十,嘴裡念念有詞道:「天降神鳥,佑我大楚。」
齊無言同樣震驚於眼前的一幕,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低聲咒罵了一句,怒斥道:「還不快給我打,什麼神鳥,不過是蕭策臨死前的掙扎罷了。」
齊軍聽了齊無言的話,也以為這不過是大楚的垂死掙扎罷了,於是又開始了廝殺。但是兵器碰撞聲響起的時候,一聲鳳鳴瞬間穿透眾人耳膜。
這樣子怎麼也不像是大楚玩弄的把戲,倒像是這隻神鳥真的在庇佑大楚一般。
畫劍眼尖地察覺到齊軍有了退縮的念頭,瞬間喜上眉梢,又添了一把火,大聲喊道:「鳳凰臨世,佑我大楚,世子乃是天選之人,給我殺。」
凡人敬畏上天,一句天選之人瞬間讓楚軍士氣大振,也讓齊軍棄械而逃。
齊無言氣得眼裡充血,正欲拉過一旁的巫師,手伸出去卻摸了個空。
巫師靠蠱蟲為生,最是敬畏神靈,沙棠一出來,他就知道齊國敗了,早就貓著腰跑了。
等到齊無言發現的時候,他已經跑出老遠了。
赤丹抬眼看著城樓上的沙棠,鼻尖有些發酸,他已經五百年沒見過沙棠了。
齊無言的幕僚跌跌撞撞地衝到齊無言身前,血跡斑斑的手拽住齊無言,焦急道:「世子,我們先撤。」
齊無言被拽的一陣踉蹌,一把甩開幕僚,眼睛充血地盯著沙棠的方向,帶著極致的恨意和陰毒,陰森森道:「什麼神鳥,今日我便要誅了這所謂的神鳥。」
言罷,他竟抬手搭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出一隻箭矢,幕僚發誓,那是他跟在齊無言身邊,見過齊無言射過的最準的一隻箭。
但是即使再准,齊無言的箭矢不過是凡箭,如何傷得了沙棠。
箭矢斷裂的那一刻,赤丹下意識地呼出了一口氣,幕僚的腿更軟了,齊無言似乎也回過神來了。
幕僚以為他們死定了,誰想鳳凰遙遙睨了他們一眼,便不屑地轉過頭去了。
幕僚趕緊拉著齊無言跑,此時不跑更待何時。齊無言恢復神智後,求生的本能迫使他跑的比幕僚還快。
赤丹回頭看了一眼依舊高傲如初的沙棠,心裡對沙棠的遭遇越發困惑了。
第39章
蕭策(八)
大楚三十四年,最後一個諸侯國齊國戰敗,天降神跡,庇佑大楚。
大楚世子蕭策成功統一各國。
然而天下一片祥和時,蕭策的房間卻是一片冷凝。畫劍跪在沙棠面前,「懇請沙棠姑娘救救世子。」
似乎一場戰役過後,沙棠的身份已經不再是秘密了,畫劍理所當然地挑明。
沙棠的視線從蕭策身上轉到畫劍,「宮裡的人是你安排的?」
畫劍抬眼,一臉迷茫,「什麼宮人?」
沙棠對上畫劍的眼睛,那張忠誠的臉上一臉真摯。後來沙棠回憶起來,發現凡間這一趟,她最大的收穫就是人心有多不可信。
沙棠移開眼睛,看向蕭策,「沒什麼。他中了什麼毒?」
「是蠱毒。齊無言勾結西涼,西涼巫師善用蠱毒,世子不慎中了蠱毒。如今西涼巫師於戰亂中被殺,連最後的解藥也沒了。」
沙棠揚起嘴角,輕問道:「那你說我該怎麼救他?」
「鳳凰眼。蠱毒不同於凡間普通的毒,沒有煉製好的解藥,普通的解藥無法救他,但是你的鳳凰眼可以。」
一道清雋的聲音自沙棠身後傳來,聲音淡漠無波。
沙棠回頭,一場平平無奇的臉映入眼帘。她眉頭微蹙,這人明明長著一張普普通通的臉,若說有什麼出彩的地方,大概就是通身氣質亦正亦邪,格外引人注目。
但是沙棠總感覺眼前的人有幾分熟悉,甚至隱隱讓她覺得不舒服。
她眸間多了幾分銳利,輕聲問道:「你有幾分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灝寧眉眼淡淡,「姑娘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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