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衣也察覺自己的回答太敷衍了,收回跑到十萬八千里的思緒,清了清嗓子,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問:「你來幹什麼?」
不是讓他去休息了嗎?
剛說完緣衣敏感地察覺到君旻有些不對勁,因為他臉色明顯的有些泛紅。
緣衣納悶地看著他:「你怎麼了,生病了?」
君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扭捏了半天,緣衣越發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生病了。
正準備起身履行作為一個師父的責任時,就看見君旻拿出一支白玉釵,雙手遞到緣衣面前,一臉愧疚地看著緣衣:「師父,你的那隻木釵不小心被我弄丟了,你就先戴著這支玉釵吧。雖然不是什麼上好的材質,但是在凡間也還算不錯。」
大概是怕緣衣不相信也不接受他的說辭,天族的小殿下難得的有些無措,雙眼看似目視前方,實則飄忽不定。
緣衣定定看了君旻好一會兒,眼見君旻越發窘迫,這才慢吞吞地接過了被君旻掌心浸潤的有些溫熱的玉釵。
她當然知道君旻所謂的木釵丟了是騙她的,但是不知道為何她竟然是有些想笑,而不是生氣。
緣衣拿著玉釵看了好一會兒,心裡浮現一個荒誕的念頭,但是一閃而過,快的緣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她舉起玉釵,漫不經心地說:「不過一支釵子而已,倒也不必那么小心翼翼。」
君旻眼睛正盯著正前方,聞言唔了一聲。
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君旻猛地低頭,撞上緣衣白皙的手把玩著玉釵,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一下子紅的像熟透了的蘋果。他轉過頭去,目光不知道落在哪裡,輕聲道:「師父不生氣我把你的釵弄丟了嗎?」
緣衣抬眼,眉頭微皺,奇怪地看了一眼君旻,有些納悶,怎麼自己在他眼裡就是那么小氣的人?不過一支木釵而已,哪裡需要他如此小心翼翼。
她唔了一聲,起身隨手挽了極簡單的發圈,將玉釵往腦袋上一插,「為什麼要生氣。」
君旻抿唇,「師父你總是不喜歡我碰你的東西的。」遑論還被他弄丟了。
緣衣毫不顧忌地當著君旻的面穿上衣服,弄得君旻又紅了臉,僵硬地轉過頭去,就聽到緣衣漫不經心道:「有嗎?我不記得了?」
君旻像是聽到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咔嚓一下轉頭看向緣衣,磕磕巴巴道:「師……師父,你的意思是……。」
我以後是不是可以隨意接觸你的東西了?這是不是說明,你對我已經不再是像之前那樣厭煩我了?
但是這話來不及說出來就被緣衣打斷了:「還有事嗎?」
……
君旻哪裡還有什麼事,釵子的事情除了那份私心,也是他想找個由頭來看她,如今這由頭用過了,但是君旻還不想離開。
「是那群山匪,他們想請我們去參加個宴席。」
緣衣面無表情:「他們為什麼要找我們?想讓我們給他們收屍嗎?」
君旻餘光瞥到緣衣的手,不知道在想什麼有些心不在焉,聳聳肩:「誰知道呢?」
窗外不知道什麼已經有了太陽,雪後初晴,金黃色的陽光穿過窗戶灑在了放在窗邊的銅壺上,折射出鎏金的色彩。
*
王予之回到李虎的房間後,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李虎正喝著酒呢,見他回來笑得滿面春風,往嘴裡塞了一粒花生米,調侃道:「什麼好事讓你笑成這樣。」
王予之順手也往嘴裡扔了一粒花生米,「可以讓客棧準備飯菜了,他們一會兒就過來了。」
李虎瞪著眼睛,稀奇道:「不是拒絕了嗎?怎麼又會過來了。」
王予之挑眉,端起酒杯,含笑不語。
要王予之來看,那小子是個傻的。喜歡人家小姑娘卻不懂得表明心意,也不知道送個禮物給人家,那人家小姑娘怎麼會知道他的心意呢?
他送個金釵給他,提醒他給那個小姑娘送些禮物,這怎麼也算是幫了他一把,難道他還能不來?
第64章
陳禮奉命前去請緣衣和君旻時,邊走邊撇嘴,嘟嘟囔囔念叨著王予之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人家明明拒絕了,還要上趕著來請人家,回頭萬一不同意,倒霉的還是他這個來請人的小人物。
這麼埋怨著,陳禮再一抬頭已經到了緣衣的房門前,使勁揉搓了兩下略顯僵硬的臉,揚起一抹笑容,抬手輕輕敲了敲房門。
然而在手離房門一個指頭的距離時,房門卻突然被從裡面打開了。屈起的手指差點沒有剎住敲到君旻的那張俊臉上,硬是被君旻要殺人的眼神給止住了。
……
陳禮訕笑著收回手,伸出去的那隻手不自在的在衣服上摩挲了幾下,悻悻道:「我們當家的請二位賞個臉吃個便飯。如果您不願……」
君旻眉眼冷淡:「帶路吧。」
「啊?」陳禮還以為這位一看就是人中龍鳳的小公子不會答應去的,準備了一籮筐的話瞬間被堵在了嘴裡,猛然沒有反應過來,還直愣愣地保持著原來地姿勢,動也不動。
君旻眉頭微皺,不知道他們怎麼會派這麼一個蠢東西前來,見他還是那副痴傻的模樣,他於是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啊?噢噢噢噢。」陳禮這才恍若大夢初醒般,忙不迭的點頭。等反應過來自己的呆愣,他頗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小公子就請隨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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