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琬月举着权杖拄在地面上,站在他身后。
“外族生灵,你不应参与这场分食!”苏琬月目光冷淡,身上气势劫然生威,天地间隐约蓝金两气相对,对方位格……
似乎是……权柄神?
感知到对方生命层次,苏琬月亦未有屈身。
未曾掀翻餐桌,已是仁慈。”剑者毫不在意的说道,似乎从未将这一切放在眼里。
“何况未有分化,更添菜肴?”听到对方这样说,苏琬月突然抬起头盯着对方,她,难以相信,这不是神该干的事。
而此刻剑者也是注视着她。
究竟哪个种族的血脉,七阶胜过圣阶巅峰?若非界本规则,恐怕连神境生灵甚至法则神明也可一战。
“你抱有何等目的?”苏琬月明白对方的实力,成神之前自己毫无交战对方资格,哪怕是成神后,也不意味着有与对方对抗的权利。
哪怕位于提瓦特,境界被压制到这个层次,也不代表会改变。
若是生物榜内的家伙,恐怕就不是那么好交涉了……
“看着诞生蜩虫细啄叶片,以大虫之身,如何?”剑者轻笑,随心所欲的回答。
万剑在霞光映下,于浮空中勾勒无数不同生物模样,苏琬月目光注视着,收回了神杖,悄无声息地拔出了腰间的深蓝色匕。
拿在手中……
“只是看来,这一代新生越以往诸多,哪怕起点,也已越了无数的终点。”见到对方的动作,剑者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默默将太常剑移向远处。
凡武器?难怪一阵心神不宁,先保护本体。
苏琬月只是觉得轻便顺手拿出来,并没有注意到对方动作,“李元拜你为师,此为天命所向,并非争夺之辈,而擅入集议,私掺本不属于蓝星之记录,何哉?”
苏琬月每一句都直指向对方。
“现人,渺茫之躯质若浩大生灵,不敬,孰长辈之不教乎?”
剑者反问,苏琬月口气倒非确然引他不满,但回答对方问题前,不如看看现人对旧地神明的态度。
说来可笑,在自己本土星球上的名号还不如在战星响亮。
果然已经没人记得我们了……
名声并不重要,但人世沧桑,终有慨叹。
苏琬月沉默,静目思虑,瞬间做出了应答。
“前辈安重,方才是小琬情绪牵动,有所冒犯,还望谅解。”苏琬月语气变得恭敬。
“我们所参加的言论,并非没有本源,而是蓝星未来必将生的一切。”剑者摆弄着手中的花草。
“反倒身为该族的至高存在,不仅未曾现身,就连话语也未曾传达,便又是何哉?”剑者的话明显不只是针对自己。
对这个世界的态度吗……
“夫人各有志,已非人之我,又何必与同样非人的他们为已抛弃我们的种族而竭忠尽智?”
“他们以非人之躯为人族,倾其所能,我不过妄求一方净土,求一隅安康,何缪之有?”
面对对方的反问,剑者不语,这与自己唯一见证的——自己的种族情况不符,若是国师在,或许有更好的例子。
为自己的种族抛弃,看来这个时代的人族,人心不和,被抛弃的人恐怕不少。
数百亿中即使只有一分,也是数百万,上千万,在痛苦绝望中,对王朝失去希望死去的人不计其数。
而仅仅有几位,得以机缘,才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资格,并非因为她强大而站在这里,而是因为她站在这里,她必然强大。
她不得不强大,踏着千万个与她一样渴望生存的人的尸体走到这里,这才见到了自己,自己一时只见到她的强大,而忽略了那淹没于失败中的亿万人的尸骨。
百亿出一此,哪怕战星诸族,也是极为罕见,一时倒是自己目光短浅,不过说实在,许许多多的文明,数千亿人口也未有这般资质。
但想表明的是,她并不轻松,不轻松这个词或许已经很难形容。
剑者抬手之间将天地染上了一层金紫色,渲染出一股浩然的气息,缓缓的说道,“在无尽的深渊中,周围是冤魂的悲鸣,埋头哭泣害怕死亡逃避,在不尽的选择中,恰好每一个选择路都走在正确上,当她冲向终点却现一切都是虚无……”
苏琬月无意中握起了拳头,这正是,这一路的选择啊……多么心酸,多么令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