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六,李冬白闭门不出,专心修炼内功。
到了十七,她和花胜出门,准备去军营里转上一圈。还没等他们进去,便听说裴旭也在。李冬白停了停步子,转身往外走去。
花胜看着她拉着张脸,叹了一口气问:“近乡情怯?你都决定和他做一辈子兄弟了,总得见面啊。”
李冬白低声道:“那也得给他一点儿时间。”
两人沿街闲逛,她越走越心浮气躁,索性进了依古丽的小店,喝起葡萄酒来。
花胜和依古丽嬉笑着说话,不久便看到一个老尼姑,对着他们行了一个佛礼。
依古丽笑着回了一个礼,说道:“您念的经可真管用,邪魔离开了扎伊尔,他不再烧了。”
那尼姑道:“前日鬼门大开,皆食人间香火,切记以后让小少爷避着些。”
这话却勾起了花胜的兴趣,问道:“难道你能通鬼神不成?”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鬼神亦是。”尼姑双手合十。
李冬白听到这似是而非又虚无缥缈的话,不由得嗤笑一声。
“施主不信?”尼姑轻问。
“你说了什么吗,谈什么信不信?不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那一套?”李冬白仰头咽进葡萄酒。
“施主不信,贫尼也不强求。施主亲缘淡薄,友人离散,愿此酒能安慰一二。”
她取过依古丽旁边白玉碗中的葡萄酒,隔空轻轻向下一点,便交还给依古丽,扭头走了。
花胜直起身子,警惕的打量起她来。他看这尼姑脚步虚浮,四肢无力,料想无碍,便重新放松了身体,朝那碗葡萄酒看去。
“啊?我看到一朵花,上面还有春夏秋冬四字。”依古丽惊呼道。
花胜也凑过头去。
李冬白一愣,从凳子上起身走了过来,她看到碗底竟有白色花朵缓缓绽开,四片花瓣上分别有春夏秋冬四字,中间嫩黄的花蕊之上,写着一个桂字,亦真亦幻。
她忍不住伸手一捞,那花朵便慢慢消散,混在紫红色的酒液里,什么也看不清了。
花胜感叹:“神乎其技,那老尼姑有两下子。”
李冬白甩了甩手指上的酒液,苦笑一声。
“我们快回去,此事不简单。”她神情郑重,带着花胜便走,连依古丽给她装的葡萄酒都没有拿。
“冬白,怎么了?”花胜关切道。
“不知道,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回去再说。”李冬白皱眉答道。
二人快走到庄子门口时,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花香。
“这是什么花?香成这个样子。”花胜吸了吸鼻子道,“这香味可有问题。”
“没有。”李冬白回答,“但是咱们还是屏住呼吸,赶紧回去为妙。”
两人运起身法,疾奔回去。
花胜先去检查了一圈护卫,让众人严阵以待,万不可疏忽大意。
等他回去看到李冬白,心里就是一惊。
“冬白,你怎么啦?”花胜跑过去道。
李冬白热得头顶冒烟,脸颊通红,迷蒙的眸子里波光潋滟,亮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