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目光投向了方言。
方言稍一思量:“情况不明,我们还是直接进去,看情况再说。”
说罢,看了看旁边段飞的舅舅和小姨,舅舅和小姨相互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地点点头。
方言和段飞刚进入“Icu”房间,就听见几个惊喜声音叫道:“恢复心跳了、有心跳了,心率上去了!”
有人长吁了一口气…
接着又一个声音,用沉重的语气说道:“老太太身体太弱,心率时有时无,心肺复苏法,不能频繁使用。老段啊!咱们医院设备太老旧,有些治疗根本做不了。”
这人顿了顿,又说道:“前一段时间,“京都”有几家医院,从欧洲采购了心脑血管治疗设备,听说很是先进!我建议立即联系“京都”那边医院,调军区直升机送病人过去?”
方言这才注意到,刚才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白大褂,内衬橄榄色军装,五十多岁的男军医。他正在侧头看着旁,边一个身穿军装,将星闪耀,背影魁梧挺拔的男人。
此时,“将星男”缓缓弯下腰,用耳朵靠近病床上老人的脸部。一会儿直起身,扭过头,看着说话的白大褂军医,注视良久才说:“老张,真没有别的办法了?”
“军医男”立即答道:“老段,你我相交几十年了,别的我也就不说了,从目前国内的医疗水平看,像这样的情况,去“京都”那边医院也只是个希望,你得有心里准备啊!”
被称作老段的“将星男”,长嘘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那就准备联系“京都”医院吧!”
“等一等”!就听见背后有人喊了一声。
一时病房里落针可闻,五六双眼睛齐刷刷地投向了门口方向,说话的当然是方言了。
“军医男”立刻转过身,看着门口站立的青年,大声喝问:“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当看到方言背后的段飞时,表情有所放松,随后,把目光转向刚转过身的老段脸上。
段飞及时的喊了声:“爸,他就是方言。”
只见段政委三步变成两步,快来到方言面前,一把抓住方言的胳膊,急切的说:“你就是冯教授的学生——方言?”
这时候,就听见背后有人小声议论:“这就是冯教授推荐的那个中医?太年轻了,看着还不到2o岁。”
方言点点头,诺诺的说道:“段叔叔好,我就是方言。”
方言拘谨地看着段政委;方脸浓眉,面色黝黑,布满血丝的双目炯炯有神。
段政委侧过身,大手一挥,霸气的说道:“时间紧张,先看看病人再说。”
既然来了,又是好兄弟的家人,情况特殊,哪有临阵退缩的道理。
方言也没时间矫情,直接穿过人群,走到病床前,看了看床前的心电图,两指搭在病人的脖颈动脉处…
病人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头灰白,眼皮浮肿,嘴唇青,面皮苍白,嘴角还残留些许泡液…
两分钟后,方言把手从老太太脖颈处移开,左手托起病人的右手腕,两指轻轻搭在腕颈上,又是大约五分钟…
把脉结束,方言直起腰,缓步走向门口的军医男和段政委,不容置疑,严肃的说道:“让所有的人都暂时退出房间,我要为病人诊治。还有,病人的病历,x光片,用药处方等都拿来,回头我要看!”
军医男侧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老段,段政委点点头。
军医男随口说:“大家都先出去,”随后,吩咐旁边一个三十几岁白大褂医生:“李大夫你和小童把病人资料拿到小会议室,我们随后过去。”
两个年轻军医应了一声,转身推门出去了…
此时,段政委凑过来,面色忐忑的看着方言,声调柔和的说道:“小方辛苦了,病人情况怎么样?”
方言看了看军医男又看着段政委,多年的政治生涯,段政委也是只老狐狸了,立刻就明白方言的顾虑,随即就说道:“小方,有啥情况你如实说,张院长不是外人。”
这时方言才清楚,这个军医男是6军医院的院长。随即就说:“张院长好!…那我就直说了,有不妥的地方还请张院长纠正指导”。
张院长微微点点头,心里说:"这小子年龄不大,先不说医术高不高,感觉为人处世还行,且先听听他怎么说吧!”段政委及时插话:“小方你就直说吧,不要保留!”
听到这话,方言才徐徐开口:“病人心脏右侧有个5毫米左右的缺口,辅助血管鼓胀,血流不畅,应该有血栓或者血管堵塞现象…”
话音未落,张院长和段政委诧异的对望了一眼。
张院长心中暗腹:“这小子有两把刷子,就凭这诊脉的手段,也过很多大师水准了”!
就听方言接着说:“介于病人身体虚弱,心脏乏力,心率时有时无的情况,我认为不宜车马劳顿转院,立即就地实行针刺疏通,缓解症状,最不济得先让病人醒过来,具体方案等我行针完毕再说。”毫不拖泥带水,也没有商量的余地,狂傲也霸气!”这是张院长对方言心里的评价,但愿他的水平和他的口气一样的霸气。
4、隔山打牛
段飞跟着父亲和张院长准备向外走时,又听到方言说:“段飞留下来帮我。”
待众人都出去后,房间里只剩下方言和段飞。“接下来我要施针,你看着点时间,每隔一分钟报一次。还有,你盯着测试仪数据,有反应提醒我一下”。方言郑重的看着段飞,严肃的语调让段飞有点怵。
段飞忙着点头…
只见方言;从牛仔裤兜里拿出一把卷尺一样的银色盒子,从外面露出的手柄处,抽出一支长约5寸的银针,随手拿起急救台内的药棉,两指夹着银针向外一划拉,刚才还软趴趴地,有点弯曲的银针,瞬时直挺挺在空中闪闪光。
方言左手拿针,右手揭开病人身上的薄被单,向上扯了扯病人的衣服,对准心脏斜右侧缓缓下针…
段飞屏气凝神,紧张的看着方言手里,缓慢转动的银针,不一会,方言头上汗珠顺着额头流下,平整的短上也散出淡淡的蒸汽…
段飞张大了嘴,都忘记了看时间…
突然,听见方言的声音:“多长时间了?”段飞立即惊醒,结结巴巴地说:“好像…快…快两分钟了。”方言用眼睛余光,扫了一下心电显示仪,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些:“不要分心,一分钟报一次。”段飞忙不迭的应承:“是…是…是”…
5分钟过去了,银针只剩下寸许露在外面,方言不再转动银针,左手粘着针尾,右手盖在左手针尾上,不一会,隐隐约约听见嗤嗤的响声,银针的颈部也在轻微的抖动着…
十五分钟后,方言又抽出一支同样得银针,用同样的手法,刺在距第一个银针相邻约1o毫米的位置…
嗤嗤声持续3o分钟后…方言依次缓缓的拔出两支银针,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水,有气无力的说:“出去吧!”
5、崭露头角
门口;段飞的父亲焦急的转来转去;段飞的舅舅面色沉重,在门口转着圈,搓着手;段飞的小姨泪眼汪汪的,旁边站着几个亲戚女眷,紧盯着抢救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