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莺莺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不知道如何是好。
卢士俊安慰道:“你放宽心就是,镯子还是归你。”
崔莺莺勉强点了点头。
在牛金星的儿子牛栓将田契交给崔莺莺三日后,刘体纯再也坐不住了,他对老神仙说道:“这个卢士俊竟然食言了,现在连崔莺莺都不见了,这个狗县官,比土匪都毒辣。看来我有必要将崔莺莺这个骚狐狸弄到伏牛山一趟了。”
老神仙一拍桌子也跟着点了点头。
“好吧,二虎,你带人守在他家门口的那条胡同,那是她坐轿出来的必经之路。”
二人合计了一阵,刘体纯就乔装了一番,带人去守胡同去了。
崔莺莺本来就是闲不着的人,她在县衙不远处的王二妈家订做了一身衣裳,今天正要去取。
她在将近黄昏时候才出门,而且也没做轿子,只是吩咐了一名随身的丫鬟跟在身侧。
她们二人正经过胡同口时候,被刘体纯用麻袋直接将二人套走。随后连夜赶出了城去。
刘体纯载着崔莺莺二人骑马飞奔回伏牛山。同时给卢士俊送去了一封交换人质的信件。
伏牛山山寨内,刘体纯将崔莺莺二人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摔得二人惨叫连连。
等到崔莺莺将包裹她的麻袋扯去。
就看到眼前骇人的一幕来。
正座上,李闯一只眼上戴着眼罩,另一只独眼面目狰狞地望着她。
而刘宗敏则胡子拉碴地用大刀在剃着肉吃。
郝摇旗则张开血盆大口吃着带血丝的野猪腿。
崔莺莺吓得腿都软了。
她一声不敢吱。
刘宗敏用粗犷的声音问道:“哪里牵来的母牲口?”
崔莺莺被问的愣住了,直直地看向刘体纯。
刘体纯则踢了崔莺莺屁股一脚,说道:“这是黑话,你不明白,母就是女,牲口就是生,合起来就是你姓什么?”
“哦,我姓崔,我叫崔莺莺,是卢氏县县令卢士俊的二夫人。”
“回答的倒很干脆,拿卢士俊那个狗杂碎吓唬我呢。如今你栽到我的手里,我要拿你给我们大哥当压寨夫人。”刘宗敏拿着大刀晃了晃说道。
崔莺莺被吓得浑身抖若筛糠。和丫鬟紧紧抱在一起,半天不敢说话。
李闯知道已经足够了。
他对崔莺莺说道:“崔莺莺,其实我们跟牛金星有仇,所以才想着拿钱将他从监狱提出来,然后在山寨里慢慢折磨他。”
“那你们跟他有什么仇?”
“不共戴天之仇,我兄弟自己一人到他家下封书子,向他讨要五十担粮食和两口大肥猪,这个杀千刀的不但不给,还让奴仆们将我兄弟活活给打死了。这个挨千刀的。你说我是不是该让他死的十分凄惨?”
“大王啊,那你捉我上山就是为了交换他吗?”崔莺莺疑惑地问道。
“没错,现在需要你写封信给卢士俊,让他拿牛金星来交换你。”
“这……好吧。”
随后崔莺莺果然写好了一封信。李闯将崔莺莺主仆二人带了下去。随后边笑边读着。
“哈哈哈,她说我们这里是魔窟。又似地狱,这个比喻好,牛金星现在对卢士俊也没有什么用了。该榨的都榨干了。倘若不榨干,牛金星又该留恋他的地主生活了,如何跟我们去打江山。”
说毕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刘宗敏将大刀收了起来。也跟着笑道:“闯王这是逼迫牛金星谋反啊。不过我想这卢士俊用一个无用的牛金星换他的爱妾,还是大有把握的。”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我想着还要在后面加点威胁的话。”
随后李闯在书信后面写道:“本大王与牛金星之仇不共戴天,倘若不交出牛金星,我必然带人踏平卢氏县,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玉石俱焚。伏牛山大当家李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