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慕枝被突然的變故驚呆了。
燕長瀾在耍什麼酒瘋?!
「你放手!四皇子,你怎敢對本王不敬,不怕本王告訴皇上嗎?!」
燕長瀾的眼睛如同盯中獵物的惡狼,陰沉,晦暗,深不見底,如同一汪吞噬人的古泉。
他「桀桀」笑了兩下,徐徐鬆開手。
虞慕枝捂著脖子,咳嗽兩聲。
燕長瀾揮揮手:「送攝政王出去。」
虞慕枝頭也不回地走了。
燕長瀾慢慢睜開雙眼,眼前浮起破碎的畫面。
近來他一直做夢,夢中,長大的燕陵塵弒父屠兄,奪了他的皇位,搶走他的意中人,將他趕出京城。
就連虞慕枝也成了他榻上的孌寵。
他一直以為那些不過是夢境,現在看來,那極有可能是預警。
如果那些事都是真的,燕陵塵必須儘早處理掉。
……
一想到燕陵塵還跪在青石地板上,虞慕枝的心就揪了起來。
他重返回皇宮,天色已晚,天穹濃黑如墨,清清冷冷的雪花飄揚,很快,肩頭就積了一層薄雪。
虞慕枝趕到地方,卻不見燕陵塵的身影。
一打聽,才知道燕陵塵被大皇子燕伊枚帶走了。
虞慕枝又急匆匆趕去找燕伊枚。
大皇子宮裡,燕伊枚趾高氣昂:「你給本皇子磕個響頭,本皇子就讓你起來。」
燕陵塵不屑地瞄了他一眼:「四皇子罰我跪一晝夜,大皇子能越過四皇子?」
燕伊枚一直被燕長瀾死死壓制著,被他戳中痛處,惱羞成怒。
「來人,給我狠狠的打!」
幾個太監得令,手裡長棍不要命地招呼到燕陵塵身上。燕陵塵重重摔倒,一時間只聽板子噼里啪啦,他暗自咬緊了牙關,咽下一句句痛呼。
文妃聽到消息趕來,見燕陵塵已渾身是血,也嚇了一跳。
老皇帝向來厭惡這個兒子,但燕伊枚打死他,也會受貶斥。
要是給老皇帝留下一個殘暴的印象,燕伊枚更加比不過燕長瀾了。
「停停停,你們都住手!」
「母妃,他出言頂撞我,我教訓教訓他,你為何要攔著?」
「你活活打死他,傳出去多難聽,你要打要罰都由你,何必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你是陛下的兒子,將來的儲君,何苦跟賤人的兒子置氣呢。」
燕陵塵擦去嘴邊的血沫,全身骨節疼得叫囂,他毫不在意,依然對著文妃冷嘲熱諷。
「儲君?文妃真覺得,以你兒子的資質和名聲,能坐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