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看不起关良,关良的日子很不好过,加上他本身就敏感偏执,心里早就扭曲,会做出绑架凌虐女子还杀人之事,不足为奇。”裴向云感叹道。
裴问峰神色肃然中又带了份悲伤失望:
“现在关良坠海,她真是一身轻松了。
既不用担心无法说服他入赘,又把犯下绑架杀人大罪的丈夫清理干净,永除后患。
我裴某人自认为这辈子还算成功,没想到接连教育处两个忤逆儿。
二十多年前,小儿子差点把家族拖下水,如今又差点让家族折在大女儿手中,唉……”
老爷子一声长叹,眼角有泪光闪烁,看上去似乎一下苍老了许多。
顾染心惊肉跳。
老爷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关良坠海不是意外,而是裴音有意为之!
“有了明确的对象,接下来想要揪住狐狸尾巴,就不难了。只是……唉……”裴向云神情复杂。
之前,他们一家之所以总是处在被动挨打的境况,
最主要还是敌暗我明,对方有备而来,而且从现在的情形看,还对他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可此刻不同了,知道裴音、关良还有沈昼川这几个关键人物,
就可以有的放矢,顺藤摸瓜了!
可问题是,这个将他两个儿子和裴家拖入深渊的不是别人,竟是他亲姐姐。
他一时间百感交集,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
事不宜迟,裴向云和叶若青立即开始布置,展开对这几个人的调查。
顾染则待在裴家等消息。
与此同时,郊外某座偏僻别墅。
车子缓缓停靠在大门口,一个年轻人下车。
正是沈昼川。
看着眼前色调幽暗,寂静如墓地的房子,
他面无表情,唯有微微颤抖的手指,出卖了此刻不安的内心……
沈昼川只身走进幽暗别墅。
老女佣阿美迎了上来,神色极度不安:
“少爷,夫人在房间里等你,她、她现在心情很不好,你千万忍着点。”
“我知道了。”面对阿美不安的叮嘱,沈昼川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然后上楼,来到那间熟悉的卧室门口,先敲了敲门,继而推门而入:
“妈,我来……”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只陶瓷花瓶呼啸而来。
沈昼川看似文弱,实则从小到大就是练家子,面对袭击,本来可以轻易躲开。
可是他却没有躲闪,任由花瓶砸中脑门,掉在地上,碎成无数块。
额头破裂,鲜血顺着面颊不断淌下,让这张儒雅的面庞此刻看上去颇为诡异骇人。
卧室内,坐在轮椅上,脸上蒙着黑纱的女人见他流血,非但没有觉得解气,反而更加暴怒:
“沈昼川!
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你救了那个叫乔落的女人吧?
肯定是你!不然不可能那么巧,房子着火前,她会突然跑出去。
一定是你搞了鬼!
难怪,当初裴音要杀乔落灭口,你一个劲地反对,
说什么动静太大,会引起警察怀疑,会对我们的计划不利。
还一个劲地拍着胸脯保证,说你能催眠乔落,给她植入错误的记忆,
让她和其他别墅里的女人那样,一起指证裴砚。
可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