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有亲人朋友来看望许言的时候,苏文哲就心疼了一下,而听见许言做噩梦喊他的名字时心情却又好了起来。
见苏文哲对许言的事情这么好奇,李妈也是个话唠,一股脑地就将许言平时的表现和行为全告诉给了他,末了还用一种谴责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再说,你这么关心人家,怎么人家重病住院一次都不来看看。
苏文哲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却现好像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他就是。。。不能来。
“这孩子啊,身体差得勒,医生们都劝他做个详细的全身体检,查清楚原因,但他很干脆的拒绝了,我劝他他都不听,苏先生抽空劝劝他吧,这么漂亮的孩子,一定得长命百岁才行。”
李妈念叨完,一看时间现自己这一絮叨就絮叨了半个多小时,顿时便火急火燎地转身小跑着走了,嘴里还念叨着回家做饭、孙子该饿了之类的话,留下苏文哲眉头紧皱地站在原地。
自己要不要管管他?
可身体是他自己的,他自己都不在乎,他这个被利用完就踹掉的前男友凭什么去管他?
苏文哲越想心里越是气愤,身为上位者的威压气势散出来,跟个门神似的站在医院大楼的门口,吓得一个想偷跑出医院玩的小孩哭着跑了回去,还收获了不少谴责的目光。
但这一切苏文哲全都忽视了,他面无表情的迈步离开。
算了,还是管管他吧,就算是出于人道主义也不能放着一条鲜活的生命不管不是吗?
这边苏文哲说服了自己,另一边刚出院的许言却打车来到了一家被封条封住的破旧孤儿院。
大门的锁链和锁头早就在时间的腐蚀下断裂,封条更是如此,只余下部分依稀能分辨出是什么的纸条残骸随风颤抖。
许言熟练地戴上黑皮手套推门而入,生锈的大门出难听的嘎吱声,进入之后他将门重新恢复原状,避开水泥缝隙间长出的野草野花,谨慎小心地走进了破败的建筑之中。
破败建筑的大厅中却和外面的景象天壤地别,大厅中的杂物尽数被搬离,中央放着一张漆黑的长桌,六把血色的欧式座椅均匀地分布在桌边。
桌子的正中凹陷下去,镶嵌着大大的长方形铁盘,里面点满了红白相间的蜡烛。
红色的蜡油和白色的蜡油融化在底部,结成红白的蜡块,仿若雪地上洒落的斑驳血迹。
也不知道里面烧完了多少蜡烛,蜡块结成了厚厚的一层,而此刻正有人在将烧完的蜡烛替换成新的。
一只手背上布满针眼的手正拿着一根点燃的红色蜡烛去点着其他的蜡烛,红色的蜡油滴落着,像是在滴着淋漓的鲜血。
整个大厅昏暗而不透光,全靠桌上的蜡烛照亮,氛围透露着一种低沉和怪异,像是在进行某种邪教仪式的现场。
“你来了啊。”点蜡烛的人完全没有转头看向他的意思,仿佛早就笃定是他,“你身体的状况如何?我听说你住院了。”
“我没事。”许言回了一句,径直走到桌子右边的位拿起了放在上面的牛皮纸袋,然后便朝门外走去。
“记住,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们都会共同承担,而你也要为我们的选择负责,踏出这里,你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许言没有回答,只留给了对方一个脚步坚定的背影。
嘴角甚至还带着一抹兴奋至极的笑。
这几个人的计划还是太保守了,光明磊落的他们当然配得上最华丽的舞台。
他已经想好结局了。
‘执行官大人,您申请的能力解锁已被批复同意。’
‘知道了。’
937无语,他就没见过这位大人的申请被驳回过,不过这位大人也没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就是了。
就在许言刚坐上回家的车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来电,但这个号码他认得,因为某个人曾要求他背下,时不时还会抽查。
按下接听键,那边却没有传来一丝声音,唯有轻微的呼吸声。
许言耐心的等着,也沉默着不率先开口。
“你。。。”
“苏先生。”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顿住。
这次没有沉默太久,对面先开了口,“你还记得我的号码。”
许言没有说话。
那边传来一声意义不明的叹息,“周末你有空么?出来见一面?”
许言依旧没有说话,这令苏文哲的心提了起来,呼吸都因紧张而慢了下来,但同时又十分唾弃心软没骨气的自己,一股烦躁感从心底狂涌而出,他当即就打算挂掉电话扇自己两巴掌让自己清醒清醒。
然而就在他的拇指将要触碰到红色的挂断键时,那边却传来了声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