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是别人早气的吐血了,奈何他是谁啊,薛敬呀!只见薛敬一拱手,还是那般随意,“王府去不去有什么关系呢!日后去皇宫得圣上荣宠,去宫里的园子逛逛,总不会比不上王爷府上吧!”
“哦?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要入仕了?”
薛敬快走两步,“请吧,王爷。今日挺有意思的,我还得赶紧赶回去,要不我们家老头得飙了。”随即薛敬瞅了一眼任紫秋直接上了他自个的马车。
马车哪来的,当真他那些暗卫是吃素的。
如今招摇撞骗的人已经扬长而去,院子门口只剩下任紫秋和魏宏。魏宏不停地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心想既然没拆穿她的身份,他该怎么开口。
还没等他想好,任紫秋行了个礼,径直向自己的马车走去。等主仆三人上了马车,红果心有戚戚。“幸亏王爷没问我们,要不一开口全露馅了。”
“你以为王爷没认出来?刚才在园子里王爷那要吃人的眼睛直盯着我家小姐,估计一进来就认出来了。”绿果真是愁,刚刚她应该极力阻止小姐跟着薛敬走的。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回府后还得鸡飞狗跳一回呢,也不晓得将军要是知道她们三人跑来薛敬私宅看戏会怎么暴跳如雷。绿果心里已经做好了受处罚的准备,只要不让她离开小姐,罚就罚吧!
“那怎么办?王爷怎么没揭穿咱们?”红果眉头紧皱,知道又闯祸了。
“估计是看在将军的面子上,顾及小姐的身份和颜面吧!要是刚才直接拆穿咱们,你说咱们该怎么收场?小姐还未定亲,这事一出,除非嫁给那不靠谱的,要不,哎!”
要不还有谁会娶她家小姐啊!希望王爷嘴下留德就当没看见放过她们吧!
站在原处的魏宏看着马车渐渐远去。“爷,咱们是回府?”楠枫请示。
“去大理寺,该抓紧了。”
“是!”
回到将军府,丫头碧荷告知顾氏派人来过三回,打听她们是否回府,绿果和红果听了心里警铃大作。
“小姐,咱们要不要先套好话啊?”绿果纠结着要不跟以前闯祸一样编个理由蒙混过关。
任紫秋看着天色,已经擦黑,“我饿了,先吃饱再说。”
绿果看她家小姐一点担心都没有,真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思,不过还是去了小厨房安排饭食了。
次日任紫秋一觉睡到晌午才起,顾氏早就来了,不过没让丫头将她叫起来。至于昨日为什么任紫秋很晚才回来,绿果自个编个理由糊弄过去了。
任紫秋坐在梳妆台前梳洗打扮,顾氏坐在一旁的小几上看着。桑兰负责给任紫秋梳髻,顾氏起身拿过桑兰手里的梳子,丫头们俱退了出去。
顾氏心中愧疚,亲生女儿都这般大了,她却是头回替她梳。拿着梳子轻轻地从头顶一梳到底,秀柔顺乌黑。
任紫秋透过铜镜看到顾氏母亲般的温柔,心中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前世,小的时候她常常调皮好动,梳的丫头总是梳不好髻。就算勉强梳好了,没一会就散开了。
母亲总会拉住蹦蹦跳跳的她,用两腿箍着小小的她,不让她乱动,嘴里还夸着,“我们家秋儿就是个小美人,可小美人哪能头乱糟糟的,像个小疯子呢!”
那时候她听了就乐呵呵的笑,“阿娘,我故意弄乱的,阿娘梳的髻比丫头们梳的好看多了。”
母亲听了笑得更盛了,只一个劲的说,“就知道哄我开心,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秋儿,看看母亲给你梳的髻喜欢吗?”顾氏满眼期待的问着。
“喜欢!”任紫秋脱口而出,这才回过神来,问她的是如今的顾氏,不是前世的娘亲。
“喜欢就好!”顾氏心中窃喜,她不常做这些。
“娘,听碧荷说您昨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任紫秋请顾氏去了隔间坐。
顾氏斟酌着话,“之前咱们同米大人一起同游,娘对米三少爷印象极好,也不止娘,你爹也直夸他文采斐然,见识不凡。”
顾氏边说边观察任紫秋的神情,“你爹对这位米三少颇为关注,还让人仔细的访了访。年纪比秋儿你长了五岁,但是早早就中了秀才,明年同你大哥一同下场,前途无量。”
“再者米家的门风颇佳,听说这位米少爷如今都没有通房丫头。”顾氏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妥,任紫秋还未出阁,对于男女之事尚且不清楚。
“母亲的意思我懂了,那母亲与父亲的决定是?”任紫秋看顾氏左绕右绕的把之前夸过米潜的话又拉出来说。
她爹那应该已经知道自己让曲鸠调查过米潜,能让她知道的消息她早就知道了。至于是不是有哪些不知道的,等等看叶佩那有没有什么惊喜。
论起来,米家同任家算是门当户对,若是米潜洁身自好,她嫁入米府自会做好贤内助。至于其他,她没法顾及。在袁清那心已经死了,如今重生归来,只为家人们。
“你爹已经同米家商定了亲事,这真是一门好亲。”顾氏笑着说,“再过些日子,米家就会带着媒人上门提亲,咱们两家往后就是亲家了。那天米夫人对你也是赞赏有嘉,往后婆母不为难你,秋儿你在米家也能过得舒坦些。”
“米夫人对我赞赏有嘉?咱们家费劲心思访米家三少,难道米府就没来访一访我这位任家大小姐?”任紫秋冷笑了一声。
“娘,我对米家这门亲事无异议。只不过,希望米三少如你们所说吧!”前世,后母在她耳边如何一次又一次的夸赞那孙秀才的,她啊那时候失了母亲,又年轻,被人多次的哄骗后就应了那门亲事。
直到成了亲,才知道后母给她寻了个什么人家。可她倔强要强得很,既没有选择和离归家也没有闹,还一心一意的照顾病弱的夫君。
直到陈雪元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她炫耀,直到她不愿回娘家后再碰上袁清,跟娘家断绝了往来。而这一切,她那位亲爹陈司允似乎无所谓,似乎一点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