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如上演双重奏般,而且这演奏还没有止息的时候,怎么能不叫冷家四个大人崩溃。
算起来冷家也只有大蛋子算是完好无损,却也不过一个才六岁的孩子,能凑合着熬点糊粥出来已算是不错。
尽管这样,坚强的冷铁柱同志仍是第二天一早就挣扎着爬了起来,叫上村里人帮他赶上牛车往烧锅村而去。
他是要到烧锅村搭一家马车去县城,这样来回的时间就能快一些,冷铁柱是生怕晚一些冷幽再来他家闹,他自认已经不起任何的折腾。
不得不佩服冷铁柱做事的决心与毅力,在这如今还积雪成冰的寒冷刺骨的天气里,竟然用了不到四天的时间就赶了回来。
急切的他甚至连家都没顾得回,直接坐着牛车就先去了项怀信他们地窨房那里。
项怀信和白菖蒲正要出门去温九月那边吃饭,就见冷铁柱被赶牛车的人连扶带拖的弄下了车。
当将人扶到眼前的时候,直接把项怀信和白菖蒲吓了一跳。
如果说之前总说厉鬼、厉鬼的,那现在将这二字安在冷铁柱身上才是最合适的那个。
只见冷铁柱像是经历了什么一样,眼窝深陷、眼圈乌黑、胡子拉碴、两腿打颤,摇摇晃晃的来到两个人面前,一开口,如拉风箱般费力又喘个不停的声音更像个厉鬼——
“手续办下来了,麻烦由你们交给温九月吧!一定……一定要交给她,千万、千万不要弄丢了。我……我回去了。”
将手中的户口本、各种证明以及协议等一堆东西塞到项怀信手中后,冷铁柱被赶车人架到车上,老牛拉着车,缓慢离去。
“为了保住小命儿,也是拼了!”说完话,白菖蒲终于合上嘴巴。
“这还不是要他命的,就不知回家后会怎样呢!”项怀信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
“所以说,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冷家……估计这才是个开始吧!”白菖蒲看了看项怀信,意味深长。
“走了,吃饭去,你刚刚不说饿了吗!”项怀信并没有接白菖蒲的话。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到了温九月那儿,冷幽和项闻天也从深谷回来。项怀信将所有手续证明等郑重的交在温九月的手中。
温九月长舒了口气后,眼泪又是不受控的流了下来。
心头悬着的最后那块巨石,终于落地。
……
压在胸口的大石也终于落地的冷铁柱,软趴趴的瘫在牛车上,虽然觉得整个身子已经被掏空,心情却是无比的愉悦。
“诶……是有什么事了吗?”帮忙赶牛车的邻居疑问出声。
“怎么了?”冷铁柱抬头,远远的便见一大堆村民正围在自家门前。
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冷汗也随之下落,转而突然又放松下来。
在看到那些村民的第一时间,他下意识的就以为是冷幽又跑了回来,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如果真是冷幽的话,村民是绝没那个胆子敢跑来围观的。
所以,只要不是厉鬼的事,在大黑山村对于他冷铁柱来说就什么都不是事儿。
只是还没等到家门口,就有叫骂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好事不找我,坏事你都往我身上扣。
说不准是你在外面找了野男人,和那野男人勾搭着搬空了家底,然后再栽赃给我。
呸!想的倒美,我才不替你背这个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