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向无瞧着他,心道“难不成他就打算睡在这几条破凳子上放着好好的上房不睡,非要留在他这,难不成真是印随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到其他合情合理的理由。转念一想,他黏人是黏人,倒没做过令他十分讨厌的事,而且细思一番,他总能将他伺候的很是周到。比起那些个徒弟来,倒是贴心许多。”
姜向无见他拼好的“床铺”还不够伸腿,心中有些动容,便道“别弄了,去床上睡吧。”
风逸停下手头的动作,看向他。“那师傅”
姜向无“我当然也睡床上了”又补充道“你我同为男子,用不着避嫌。”
说完这话顿时有些心虚,想起他也该算是个铁打的断袖,着实没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可转念一想他只钟情过风逸一人,或许是无关性别的,只因为风逸是风逸。
如此自我慰藉一番,心中顿时理直气壮不少。
姜向无褪去外衣坐在床边道“你熄了灯睡里头吧,为师”睡相不好“为师怕你夜里翻下去。”
风逸微笑道“好。”
言毕熄了灯躺进床内侧。
这床虽然不小,可两个大男人平躺着也是堪堪紧在一起,手臂贴着手臂,不多一丝缝隙。
风逸怕姜向无冷,起身将大半截被子都盖到他身上,修长的手臂从他面前跨过,垂下的几缕丝在他脸上轻轻扫来扫去,扫得姜向无脸上痒痒的,他抬手欲将风逸的头拨到一边,风逸却停了下来,低下头瞧着他。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纸在姜向无脸上斑驳散落,好似那日湖边纷纷落下的洁白槐花。
风逸眼里噙笑,低声道“师傅真好看呢。”
姜向无被他说的懵怔。
好好看
这小徒弟整日粘着他,又三番五次撩拨他,像极了姜向无厚着脸皮追风逸的德行,该不会也像姜向无一样钟情于人却还未自知
姜向无抬眼看风逸,见风逸仍一动不动地撑在头顶,两人姿势暧昧又尴尬。抬手想推开他,他却纹丝不动,力气大的惊人。
姜向无只好把头偏到一边,做了个深呼吸,下了决心,轻声问道“风逸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为师了吧”
风逸不语。
姜向无以为他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又补充道“就是动了情那种”
这话虽然不要脸,可正所谓说破无毒。他早些弄清风逸的心思,也好不让他“误入歧途”。
风逸闻言,直直看着姜向无,目光清澈。“是由如何”
姜向无假正经地抛出大道理“你是男子,应当喜欢姑娘。”
风逸躺回姜向无身侧,那几缕丝也自姜向无脸上滑过,只留下一缕淡淡的槐花香气。
半晌,风逸道“若我不喜欢姑娘呢”
姜向无“那你也不能喜欢为师为师早已心有所属。”
风逸听完非倒没有半分失落,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道“有多早”
姜向无“很早总之我不想你对为师抱有任何执念。”
风逸反问道“既然如此,那师傅为何还不放下,这难道不算是执念么”
是啊,这难道不算执念
过了好一会,姜向无才道“三思方举步,百折不回头。纵是执念,现在放下,也来不及了。”
风逸闻言,不再作声。
姜向无以为他睡着了,也闭眼入睡。
入夜,睡的死沉的姜向无翻了个身面朝风逸,又将沉甸甸的大腿甩到风逸身上。风逸被砸醒后起身轻手轻脚地帮他重新盖好被子,如此循环往复翻身踢人数次,风逸不厌其烦地帮他盖了一宿的被,始终没能好好睡上一刻。
见天快亮了,风逸索性不睡了,曲起手臂垫在头侧,与姜向无相对而卧。
他静静望姜向无熟睡的侧颜,随即莞尔一笑,不觉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在姜向无脸上,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他眼角那颗浅淡的泪痣。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