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的天氣漸漸熱了起來,雨多了,路明月的睡眠質量也不是很好,現在晚上經常做噩夢,梁齊辛知道這件事,每次感覺到他做夢了,就會將他抱在自己懷裡輕輕拍拍,像哄小孩子睡覺一樣。
路明月會翻個身,遠離熱源——梁齊辛身上的體溫比他要高一些,在天氣越來越熱的情況下,這種體溫讓他有點受不住。
他睜開眼睛,看著臥室的天花板,然後目光下移,看到了那張照片。
真般配,怎麼看都是天生一對。他想,就是他的表情有點奇怪,要是笑得再完美點就好了。
他這麼想著,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最近睡得有點多了,可能是身體太累導致的。
昨天陪著路文珠吃了頓飯,逛了會兒街,他媽終於接受了他突如其來結婚的事。
畢竟大家都是紙片人,和梁齊辛之前的事情也沒辦法告訴她。
梁齊辛差點把半個商場的衣服給她包下來,路文珠飄飄然回去打麻將了。
不過,路明月又開始又異樣的感覺,眼前發灰,頭一陣一陣地疼。這次的感覺更加強烈。
他想,這一次還會像上次一樣重來嗎?如果能熬過康希文的死亡時間,是不是可以……
晚上,路明月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他接起來,對面似乎是個工作人員,語氣十分客氣:「您好,請問是路先生嗎?」
路明月站起來,有種不好的預感:「我是,怎麼了嗎?」
那邊說了幾句什麼,路明月的臉色立刻變得有些難看,對電話那邊說:「我知道了,馬上就去。」
梁齊辛剛剛下班回來,前腳到家,還沒來得及抱他,就被路明月拉住了手腕。
「我媽在醫院,我得去一趟。」
梁齊辛反應很快,直接拉著他出了門。
路文珠女士和人家打麻將的時候,輸了幾把,不知道是太過怒火攻心還是怎麼,竟然暈了過去,把麻友嚇得不輕。
路明月和梁齊辛趕到的時候,她已經醒了,正靠在病床上,換上醫院灰白色的條紋睡衣,氣若遊絲地看著他們。
路明月:「……」
路明月:「早知道就不來了,早和你說過不能通宵打麻將了吧。」
路文珠的聲音很輕,輕地快要聽不見了:「我只是昨天通宵來著,原本以為沒事。」
路明月沒好氣地坐在他媽旁邊,給他削水果,這醫院就是梁家旗下的,護士一見是梁齊辛,立馬回去告訴主治醫師,很快,就為路文珠換了個的vip病房。
路文珠對此十分感謝:「不用那麼麻煩。」
「這是我應該做的。」梁齊辛微笑著說,「在這裡住兩天,什麼都不用擔心,身體養好了再出院吧。」
半夜,路明月走到樓下透風,風一吹,竟然讓他清醒了不少,梁齊辛站在他旁邊,路明月說:「回去吧,這有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