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惊堂木一拍,冲着姜殊暖呵道,“大胆人犯,还不跪下受审?”
定远侯阴冷地笑,咬牙切齿地附和,“贱人,大人话了,还不跪下?”
三姑奶奶假模假样地劝说,“嫂嫂,公堂可不是侯府后院,任你打杀。
你还是好生配合,服个软,认了罪,咱们侯府也不是不好说话,更不会赶尽杀绝,兴许还能令大人网开一面。”
三姑奶奶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却冷笑连连。
姜氏富可敌国又如何?幽王支持又如何?不过一个和离的女人,幽王能助她一时,还能助她一世?
她就等着看好戏!
姜殊暖不为所动,依旧如青松般淡定地立在堂上。
“威武!威武!威武!”
两边列队的差役,见姜殊暖一动不动,一边重重地敲击着手中的水火棍,一边齐声高喊【威武】二字。
眼见姜殊暖仍不为所动,那些个如狼似虎的差役可不好说话,其中一人冲着她的内膝挥动板子,她吃痛跪倒在地,疼得冷汗直冒。
定远侯冷眼旁边,心里乐开了花。
姜殊暖啊,姜殊暖,有好日子不过,非要闹和离。
离了侯府,你算什么?
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过这一关!
他幸灾乐祸地说,“姜氏!认罪吧,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你讨不了好。柳大人一定会秉公处置,容不得你诡辩!识相得,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你犯过的罪行吧!”
他话音未落,只见姜殊暖忍痛稳稳地站了起来,他吃惊地瞪大了眸子。
这女人怎么如此不识时务?
柳大人也气得险些倒仰。
他为官至今,何曾见过这等硬骨头?
刚想命令差役敲她膝盖,眸光落到她的垂在身侧的玉佩,瞳仁猛得缩起,赶紧斥责想动手的差役。
他定睛看去,越看姜氏身侧的玉佩,越像是幽王的黄龙玉佩。
这玉佩世间仅两块,一块在皇上那里,一块就在幽王手中。
柳大人沉吟片刻,不再执着于让姜氏跪下,而是传证人递交证据。
师爷见状也松了口气,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人轴!
公堂上,定远侯举出物证、人证,甚至连那晚她鞭笞侯府大少爷的蔷薇枝条,都被他找了来。
忤作当场验出了枝条上的毒,与大少爷中的毒一样。
衙门口传来了妇人的嚎哭声,“天杀的呀,咱们侯府没有嫌弃你,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却想害我侯府的子嗣,良心何在?
大人,您一定要判姜氏斩立决,为我大孙子讨回公道。”
老夫人边上站着好些不明所以的围观百姓。
他们听说姜殊暖毒害前夫家中子嗣,人群立刻沸腾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责备姜殊暖心狠手辣。
“便是二夫人生的,也是嫡母的孩子,这姜氏忒狠心,竟对五岁的孩子下毒手。”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姜氏瞧着貌美心善,竟然佛口蛇心。”
“唉,这种女人,一定要让重判,还孩子一个公道。可怜的孩子,年仅五岁受此毒害,当真可怜啊。”
定远侯得意地听着,嘴角扯出得逞的阴笑。
侯府老夫人还在公堂外大呼小叫,柳大人惊堂木一拍,“肃静!何人堂外喧哗?”
门外哭声立止。
柳大人看向姜殊暖,“人犯可认罪?”
姜殊暖冷冷一笑,“民妇无罪!”
三姑奶奶里应外合,见姜殊暖不肯认罪,立刻抹着泪补充。
“大人明鉴!侯府众人皆可为证,我侄儿小小年岁,便被姜氏投毒,如今生死未卜,万望大人开恩,严惩凶手。”
柳大人惊堂木再拍,“带人证。”
人证上堂,都是侯府的下人,有大少爷跟前的嬷嬷、丫头等,她们纷纷指认是姜殊暖冲进西厢房,狠狠地责打了大少爷,她们根本拦不住。
没承想枝条上竟然淬了毒,害惨了大少爷。
老嬷嬷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大人,老奴有罪,顺天府的兵卒跟在侯……姜氏的身后,个个凶神恶煞、圆睁双目,老奴吓得不敢上前阻止,结果害大少爷吃了大苦啊。”
小丫头也哭泣着,“大少爷挨了打,整日哭着喊痛,那时府里乱成一团,府医也慌了神,只是简单地处置了一下伤口,叮嘱我们按时给大少爷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