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姜殊暖,他便气得牙痒痒。
自己留她一命,没能将她浸猪笼,她不知感恩便罢,竟还在背后摆他一道,委实可恶。
待她回府,自己绝不会心慈手软,不将她与那孽种斩杀眼前,难消心头之恨。
乌衣巷众人渐渐散去,定远侯如丧?妣地回到上房。
老夫人气得直哼哼,“一定是那个女人,一定是她!指不定在幽王跟前上了什么眼药,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我当初就说,这法子不行!
这女人分明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不听,现在看看,反而坏事了吧?!”
定远侯也后悔至极!
早知如此,当初便该直接买个扬州瘦马回来,何至于弄成如今这般地步?
他恨极,连带着对二夫人也没了好脸色,“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如今可好,官职泡汤了,当真是妇人短视。”
二夫人平白挨了骂,也很委屈。
扬州瘦马哪有姜殊暖够味?
她可是听说,有些贵族有特殊的爱好,非得是别人的妻,使着才够劲!
更何况那姜殊暖生得颠鸾倒凤,气质鹤立鸡群,关键还是良家妇女,有几个扬州瘦马能与之媲美?
心中虽不忿,面上却作不得,低头起身致歉,讨好地一个劲认错,定远侯的脸色这才松快了些。
三人一起摆了膳,商量了会儿对策,却个个草包,哪里能有个章程?
不得不就此散去,各自回院安置。
戊正,定远侯府外,乌压压的兵卒,一人手中持着一个火把,把乌衣巷照得通亮。
顺天府尹王淮满脸委屈,幽王命他集结兵卒戊正到达定远侯府。
他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结果幽王长随吞吞吐吐地告诉他,竟是为了侯夫人抢嫁妆。
他登时双目圆睁,头一次接这么不靠谱的活计,何时抢嫁妆需要用到顺天府亲自出马?
可谁叫侯夫人的后台硬呢?
侯夫人可以不理,幽王的命令不可不听。
这不,他不得不勤勉万分地集结兵卒,按时按点地守在定远侯府外。
瞧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定远侯惹了圣怒,被抄家灭族了。
只不过,听说侯夫人是皇商姜尚德之女,还听说侯爷未成亲前,穷得只剩裤衩了。
那今次抢嫁妆,倒是同抄家没有分别了。
可这抢嫁妆,能同抄家一样吗?
这活,干得憋屈!怎么有种灭蚊子,用绣春刀的感觉?!
正思虑间,一辆青呢马车缓缓驰入乌衣巷,后面紧跟着数十辆马车。
王淮顿时打起精神,正主来了!
马车停稳,车前跳下一人,几步赶到车门前,扶下一位纤纤素手的美人儿。
等到美人露了面,顺天府尹恍然,难怪连幽王都为其破了例,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来不及啧啧称奇,女子几步行至跟前,盈盈一礼,如叮咚泉水般的声音响起,“有劳王大人,妾身这厢有礼了。”
“不敢!”王淮侧身避让,哪敢受她全礼?
立刻回了一礼,“夫人,这便入府吗?”
姜殊暖点了点头,望着府门外乌央央的兵卒,顿时激情四溢。
“星一,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