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周萱吃惊地望了他一眼,“那你整天盯着我那株凤凰花树,少了片叶子都要施几天肥,我还当你喜欢,差点铲了给你送过去。”
南渡跟着往外看了一眼,夏日里正是凤凰花开的季节,大片的红色灼热耀眼,他想起那天凤凰花树下的少年,那么张扬璀璨,阳光似乎都格外偏爱他,人潮汹涌的宴会上,整个人都在熠熠生辉。
而当他们再重逢时,却是那样一个人满身伤痕站在拳场上,整个人像被逼到绝境里的困兽,红色是身上的鲜血和眼眸。
南渡花了很长的时间想要把他重洗干净送回到原来的位置,不过好在,快要成功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是很喜欢。”
“但是……我还是喜欢它长在树上的样子,”南渡笑了笑,“把一朵漂亮的花折下来放在瓶子里,对我来说是很残忍的事。”
“你们忙吧萱姨,”他无声地拒绝,“我去看看小云。”
【宿主,你对人设的领会真是越来越好了,】354看着刚刚降下的ooc值,【居然能这么细致地分析人物的心理!】
【你想多了。】南渡轻轻拂过手腕,随口解释,【那人没喷香水。】
那他过去搭讪干什么?
对于无用的事情,南渡向来不愿意付出多余的精力。
不过今天连笙云也很反常,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手里的玩偶快被揪掉两条耳朵,过了一会儿往前靠了靠,刚想说些什么,谢闻澜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于是南渡就站起了身。
“南哥,”他那边似乎是车流声,语气异常地平稳,“我醒啦,你在家吗?”
“在芸姨这里,来吃个饭。”
“哦,”谢闻澜似乎只是随口聊起,“就你们几个吗?”
“嗯。”
谢闻澜抓紧了座椅边缘。
连笙云的话像一根刺,但他其实可以用很多方法将它拔除或者止痛,南渡对他从不设防,甚至自己电脑上的防火墙都是他做的,如果谢闻澜想,他可以做到远比梁宵更加疯狂和干
净。
他可以,但是……
谢闻澜深吸口气,轻轻勾出一个笑:“这样啊,那你什么时候吃完啊,我去接你好不好?”
“不……”
“南哥,”谢闻澜打断他,像是在撒娇,“好不好啊,我想你了?”
*
最后周萱亲自点名让徐潇送南渡出来的。
徐潇看看门口如狼似虎的谢闻澜,也明白了今天的事大概是他那个姑姑自作主张。
但是他对南渡印象还不错,如果不是……他有男朋友的话。
“小心,”下台阶的时候,徐潇下意识在南渡身前扶了一下,恰到好处的位置和距离,“这段路是有点滑,”他没有提南渡腿的问题,仿佛压根不曾注意到,只是笑着,“我小时候来找姑姑的时候还在这儿摔过一跤呢。”
谢闻澜远远地注视着朝他踱步而来的两个人,那人身上有他所不能给予的,属于成年人恰到好处的温柔与风度。
“南哥!”他大步过来,十指紧扣住南渡,用力到指骨都紧绷,一只手揽过南渡的肩强硬将他带离,“那我们就先走了。”
却在上车时嗅到夹在中松木中的柑橘味,眼神一黯。
南渡在等待着他开口,从十几天前开始,好感度就停在89的地方上不去,354说这是热恋和至死不渝的区别,南渡知道谢闻澜有心结,他摆出了十足的,愿意倾听和解答的态度。
但是谢闻澜什么都没问,仿佛压根不在意跟他一起出来的徐潇是谁,只是打开手中的礼盒:“刚刚路过的时候给你买了条领针。”
他说着,垂下眼睛,将宝石链条替南渡别在胸口上。
“不用……”南渡推拒,“我不戴这种东西的。”
“我昨天把半导体的生意谈下来了。”南渡一愣,谢闻澜就趁机勾住他的脖子继续道,“那个客户好难缠,但是我还是成功了。”
谢闻澜仰起头,求夸奖一样:“南哥你戴着吧,这是我谈成的第一生意,”南渡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但是谢闻澜已经学会了他当初如何顺着后颈的位置往下滑,像检查一块柔软的白玉。
南渡整个人软倒在了他的怀里。
“南哥,我好想你,”他
规避另一个更为恰当的词,去亲吻玉石的头和尾,一遍一遍地重复,“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南渡最后自然是累到沉沉昏睡,可是等他三点多因为心悸起床的时候谢闻澜依旧没有睡,书房里开了盏小台灯,谢闻澜手指翻飞敲着代码,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
他把一条南渡平时绝对不会戴的,砖红色的领带系在了他的脖子上。
南渡困倦地令他装饰自己,等想到换的时候已经被谢闻澜咬住了耳朵:“这个颜色挺好看的啊,我特意给你挑的南哥。”
他用牙齿轻轻碰了一下,又开始细细舔。弄:“和你耳尖的颜色一模一样。”
小兔崽子,南渡默许了他这种怂了吧唧又不痛不痒的宣示主权,摆摆手进了公司。
等送走了南渡,谢闻澜这才看了眼手机。
有个乱码号在半个小时前来信息:想好了吗?再不给钱的话,我可不一定会做出什么。
谢闻澜冷着脸将它拖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