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月儿也起来了。于是,青兰打来了水,两人服侍清音梳洗,并撒了香水,换了身新衣服。这下,酒气终于闻不到了。
清音站起来,转了一圈,问:“青兰,月儿,瑶儿妹妹起来了吗?”
青兰笑说:“还没呢。”
月儿说:“这事让侯爷知道,肯定得训人了。”
清音愧疚的说:“是我害了妹妹。”
这时,有丫环急急的赶过来,对守在主卧外的丫环说:“快,侯爷叫小姐过去见他。”
丫环急忙推门进房内,转过屏风,在离床七尺的地方站住,躬身轻呼:“小姐,小姐!”
奚景瑶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揉着眼睛问:“珠儿,你叫什么?吵死我了。”
珠儿说:“小姐,老爷叫你立即去见他。”
“什,什么?”奚景瑶一屁股坐起来,睡意全没了,她急问:“珠儿,这么早叫我可知为什么?”
“珠儿不知。不过不早了,昨天晚上小姐喝醉了,睡到现在才醒,外面太阳都出来了。”
“我喝醉了?”奚景瑶吓了一跳,闻闻袖子,身上,是有很重的酒气。她赶忙下床,慌急的说:“完了完了,爹爹肯定会打死我。珠儿,快打水来,给我梳洗。”
“是,小姐。”珠儿出去了。
奚景瑶在房间里转着乱步,心说:肯定有那个多嘴的婆子,把昨晚喝洒的事告诉了爹爹,爹爹现在叫我去,肯定是训话。昨天睡前,丫环明明帮她们换了衣服,擦了身子,谁知一个晚上,酒气会从人体表皮的毛孔和汗腺中渗出来!
不一会,珠儿和另一丫环小红端来了水,一前一后服侍奚景瑶梳洗换衣,并祛酒气,好一会,终于好了,她照照镜子,拍拍自己的脸蛋,是感觉还红扑扑的,她努力平复心情,然后说:“好了,珠儿小红咱们走吧!”
于是,三人出了卧房,随传信的丫环朝外走。清音出来看见,叫声:“瑶儿妹妹。”
奚景瑶摇摇手,笑着说:“姐姐,没事,不就喝了点酒吗!大不了让爹爹骂一顿,让他出出气,也就没事了。”
清音说:“是姐姐不该叫妹妹喝酒。”
奚景瑶笑说:“这可不能怪姐姐,是妹妹自己想喝。”她凑近清音的耳边,小声说:“姐姐,我房间还藏了几坛酒,没人的时候咱们再喝!”
“什么?瑶儿妹妹!”清音愕然,奚景瑶已是笑着走远了。
唉!这奚家小姐,不知定远侯有这样的女儿是好还是愁呢?
奚景瑶来到了后庭正室,定远侯和夫人端坐在正,奚远岱面无表情,奚夫人则脸露担心。
看见奚景瑶进来,定远侯喝声:“跪下!”
奚夫人也吓了一跳,说:“侯爷你轻点声,别吓着孩子。”
奚景瑶倒是镇定,她悠悠的跪下,说:“爹爹,你这是干吗呀!孩儿又犯了什么错,惹您不高兴?”
定远侯怒说:“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昨天晚上?瑶儿,瑶儿没干什么呀!”
定远侯说:“一个女儿家,成天舞刀弄枪,疯疯癫癫,不习礼节,不修女红,我且不说你,你居然拉着平西将军一起喝酒,还喝醉了。这成何体统,简直不像话。”
奚景瑶轻声嘀咕说:“哪个不长眼的,背地里说我坏话!”
定远侯怒说:“你说什么?自己做了错事,还有脸怪别人!”
奚景瑶说:“爹爹,您高兴的时候,大军班师回朝的时候,还有家中设宴的时候,您不喝酒吗?瑶儿只是高兴,喝了点酒,您就这样说我。试问爹爹,哪朝哪代规定过,女儿不能喝酒?”
定远侯气得一拍桌子,说:“你小小年纪,居然学会顶嘴。你可知喝酒误事?特别是一个女孩家,失仪失态,传出去,我侯府颜面何存!”
奚景瑶大声说:“爹,我就是喝了点酒,怎么又扯上侯府?侯府的颜面,失仪失态,要靠我一个女儿家端着吗?我就做自己,碍着谁了?”
定远侯脸色铁青,奚夫人赶忙拉着他,说:“老爷,你跟孩子急什么呀!瑶儿她就这样。”她朝奚景瑶说,“瑶儿,赶快跟爹认个错,不要再顶嘴了。”
奚景瑶说:“娘,瑶儿没错!”
“你……”奚夫人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定远侯说:“看来我们平时对你太骄惯了,致使你这样无法无天,再不能由着你性子来。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好好呆在西厢房,哪儿也不能去,不认识自己的错误,别来见我。”
奚景瑶说:“爹,你不能这样。”
定远侯喝声:“带下去!”
两名丫环过来,朝奚景瑶躬身:“小姐。”
奚景瑶站起来,把手一甩,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