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们现在维持着“床伴”关系又怎样?
连她自己都觉得,他们是没有任何未来的。
尤枝的神色逐渐淡了下来:“林倩姐,我们先去休息吧。”
下午时,尤枝并没有找许冰,只安静地在场外热着身。
室内攀岩有六组,男女各三组。
许冰在第一组,尤枝原本在女生组第一组,但想了想和同部门的一个女同事换了一下,换到了最后一组。
岩壁高约十米,是室内成人攀岩里较高的高度。
岩点无规则地遍布在上面。
尤枝只在大学时和舍友一块玩过矮些的攀岩游戏,十米的看着不高,可当人真的攀爬上去,只怕是另外的感受了。
所幸有安全绳保护,加上团建更多的是锻炼同事的协作和个人的勇气,不会太过严苛。
轮到尤枝时,她先试了试安全绳,很牢固,且紧紧地随着她的肢体移动,安全感十足。
看来一下小组成绩,尤枝便直接开始攀爬起来。
开始五米还算轻松,可是再往上,岩点开始平滑,触脚点的距离也更远,尤枝开始吃力起来。
可听着下面林倩和其他人的加油声,她竟然真的热血起来,一米一米稳步往上爬……
体育馆一角,一人随意地站在那里,颀长的身姿透着清冽的矜贵感,臂弯上搭着手工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梳起,金丝眼镜下,目光饶有兴致地看着不远处岩壁上攀爬的女人。
七八天没见,她的脸色倒是挺好的,穿着运动服,扎着高马尾,像个大学生。
此刻大概因为吃力,她的脸颊已经涨红,鼻尖和额角也冒出了汗珠,却仍不服输地往上攀爬,倒是比平时的她要更充满生机与斗志。
谢承礼轻笑一声,没想到她还挺在意输赢。
下秒他蹙了蹙眉,这一幕让他想起去年平安夜发生的事。
那晚锦市下了雪,他带着尤枝和几个朋友聚了聚,尤枝送了他一件圣诞礼物,是一对银蓝色向日葵形状的袖扣。
她似乎很喜欢向日葵,出租屋的杯子、拖鞋,甚至抱枕上都是向日葵的图案,电视桌上的花瓶,也总时不时插上两束向日葵。
袖扣并没有多么贵重,他当时也是一时兴起,直接戴在了袖口。
那晚的尤枝显而易见的开心,弯着眉眼看着他,却又在迎上他的视线时,飞快地收敛了起来,低着头,可唇角的弧度依旧出卖了她。
回去格泰时,车堵在了路上。
锦市平时堵车,动辄堵一两个小时也是家常便饭,更何况那天是平安夜。
张叔说,没有两个小时估计通不了。
也是在这时,尤枝转头看向车窗外,良久轻轻地说:“谢承礼,我们骑单车吧?”
谢承礼转过头,一排蓝色的单车停在路灯下的雪地上,偶尔有牵着手的情侣笑闹着走过。
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第一次和一个女人一起骑着单车,在路灯下慢悠悠地前行。
直到雪花又洋洋洒洒地飘落时,尤枝说:“我们比赛好不好,谢承礼?”
那晚,她也像今天攀岩一样,累得气喘吁吁脸颊通红,一副一定要争个输赢的架势,眼睛格外明亮。
只是这场比赛最终结束在客户的一通来电中。
谢承礼将单车停在路边,随意地靠坐着车座,接通了客户的电话,尤枝骑着车停在了他的斜后方,他也没有在意。
电话接近尾声时,谢承礼不经意地转头看了一眼,尤枝正微微前倾着身子,侧首出神地看着地面。
谢承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路灯拉长二人的影子,静静地倒映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