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孤還能是誰?你放心,不說這大盛皇宮守衛森嚴如銅牆鐵壁,就算真的進了賊人也到不了這長定宮!」皇帝一邊躺下擺好舒服的睡姿,一邊耐心地安慰少年。
而此刻林墨想的卻是,皇宮守衛森嚴,賊人進不來,也就是說自己也出不去嘍!
「躺下呀?不冷嗎?」皇帝眯著眼睛,聲音略顯慵懶。
林墨摸索著躺倒,儘量想離皇帝遠一些,不成想,黑暗中一隻大手卻準確地將少年拉進了一個寬闊的懷抱。
盛昱在少年脖頸處狠狠摩擦一番,柔軟的觸感撫慰了一天的辛勞。
雖然李卿茗身上也沒有脂粉味,但今日實驗後,皇帝覺得他還是更喜歡少年身上的味道和觸感。
一夜好眠,林墨起床伸了個懶腰,要說和狗皇帝同睡有什麼好處的話,大概就是冬天永遠不用擔心被凍著,狗皇帝的身體簡直像個大火爐一般。
早點後,林墨又沒收到皇帝的傳召,林墨取出昨天制好的炭筆開始描畫,他畫的是一幅皇帝批改奏章的場景,畢竟這個場景自己見得最多。
等把大概輪廓勾勒完成後,林墨開始處理細節。花了上午的時間,林墨才把整個場景描繪完成。只是還剩面部五官的打磨林墨沒有動手。
因為正視皇帝的時候不多,要想真正還原皇帝的五官,他還需要多觀察一番。
想到昨天今天皇帝都沒傳召自己,若是指著晚上睡覺時見到皇帝,那也看不清人臉。
想了想,林墨拿出了自己攢好的四十張大字,想借著讓陛下檢查作業的名頭好好觀察一下對方。
據林墨了解,皇帝一般會把重要的奏摺放到上午批閱,下午往後一般批閱的就是請安摺子,所以下午碰到皇帝發火的機率會小一些。
午休後,林墨拉著小安子就要出門。
「公子,咱們就這樣去面見陛下嗎?」小安子疑惑問道。
「不然呢?是我哪裡穿著不得體嗎?」林墨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綢碧竹暗紋錦袍和兔毛大氅。
「公子,聽說凌竹公子也在陪駕,您穿著碧竹暗紋的衣袍怕是不合適吧?」小安子提議道。
「凌竹公子那樣性子高潔的人才不會在意這些小細節呢!快走吧!」林墨說罷便先一步出發了。
小安子搖了搖頭,不明白他家公子這句話到底是真心誇讚還是譏諷之言。
第24章狗皇帝,鬆口!
永泰殿外,被小太監攔住後,林墨並不生氣,他識地拿出一個鼓鼓的荷包塞了過去。
「麻煩公公幫忙通傳一聲,就說林墨求見陛下。」林墨客氣道。
小太監掂了掂荷包的重量,笑眼彎彎道:「公子哪裡的話,您稍候,我這就幫您通傳一聲。」
小太監一進內庭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見了,轉頭將手裡的荷包交給了躲在一旁的全福公公,全福公公推開小太監遞來的荷包,只是淡淡回了句:「荷包自己拿好,你只需要知道,陛下正忙,咱家也跟著在旁伺候,你一時找不到人通傳,明白了嗎?」
小太監連連點頭,恭敬地退回了角落裡。
全福冷笑一聲,轉身回到了正廳門外,看著大廳內專心為皇帝磨墨的凌竹公子,他心中暗自憋了一口氣。
全祿能憑著墨瑾公子的關係壓了自己一頭,他就能捧著凌竹公子上位,全祿那個傢伙還是眼皮淺了,這位凌竹公子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林墨等了許久不見皇帝傳召,門口除了值守的侍衛更是不見一個太監的影子。
林墨抿了抿嘴巴,深一口氣,帶著小安子轉身離開了。
永泰殿內,李卿茗放下墨條,揉了揉酸痛的手腕。這兩天陛下雖然一直傳召他,但除了一些簡單碰觸外,對他的親昵反而沒有在漠北的時候多。
他偷瞄一眼小榻上精美的狐毛披風,心中的失落打消了不少,至少後宮眾人還沒人得過陛下的這般賞賜呢!
不過都過了一上午了,皇帝也遲遲不提賞賜披風的事,難道要等到自己離開再提嗎?
李卿茗心中有些焦急,他來到小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手一抖,茶水便濺濕了自己的墨青錦袍。
皇帝聽到動靜抬眼看了過來,見到李卿茗的狼狽,盛昱開口道:「既然濕了衣袍,那便回去吧!」
李卿茗身體一僵,聲音有些顫抖,「陛下,外面天寒風大,可否容臣多披一件披風。」
皇帝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李卿茗心中鬆了口氣,伸手就要去拿小塌上的狐毛銀紋披風。
「那件不是給你的,全福,去給凌竹公子找件披風!」盛昱平靜地吩咐道。
李卿茗看著那件華麗的狐毛披風,臉上感覺被人狠狠打了一耳光,他連對手的面都沒見到就已輸的徹底!
皇帝粗略翻過幾份請安摺子,大概意思就是自己境內雖有難民流入,但都已被安置妥當的話術,一個個地恨不得把自己說得多麼廢寢忘食、勞心勞力。關於災民的傷亡損失倒是一句詳情都沒有!
皇帝冷笑一聲,將面前的請安摺子全部丟進了火盆,這些只會當事後諸葛的傢伙,若不是關思墨他們及時帶去了救災糧,怕是一個個地還在上奏哭窮呢!
門口慌慌張張地跑來一個小太監,對著全福耳語幾句,並附上一份密信。全福公公不敢耽擱,忙不迭地內室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