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對好平川縣各大小縣官的資料後,林墨將資料櫃仔細封存上鎖。
「賢弟,今日放衙時間還早,不如出去喝一杯?」秦風拍拍林墨的肩膀邀請道。
忙碌了大半個月,總算清閒下來。三月末,鶯歌燕舞,鳥語花香,正適合約上幾位好友出去小酌一杯。
林墨對秦風的提議非常心動,但想想宮中那位大醋缸,便婉言拒絕了。
「賢弟,你、你不會是被限制自由了吧?」秦風湊過來小心翼翼問道。
「秦兄多慮了,陛下不是那樣的人。」林墨微笑著為盛昱辯解。
秦風沒有回話,只是眼中滿是不信。
「這樣如何,我讓付銳幫忙帶幾個菜,咱們在閣樓小灼一番,如何?」秦風指了指頭頂。
林墨猶豫一番,終究還是答應了下來。
三樓的閣樓頂層,存放著積灰的陳年檔案,經常會有吏部人員跑到頂層閣樓處休息小憩。
秦風林墨二人將閣樓靠窗位置的矮桌小凳擦拭一番,除去多日的積塵。
林墨將木窗打開,明媚的陽光瞬間將室內照亮。
不多時,一名黑臉青年拎著一個大大的食盒噔噔噔爬上了三樓。
「今天咱們運氣好,我堂兄在月桂居請客,正好讓他多上了幾個菜,我給打包過來了!」付銳舉著食盒笑呵呵道。
四菜一酒擺上小桌,林墨三人也漸漸攀談起來。
「林小弟,你不知道,剛開始我以為你是多高冷的性子呢!一放衙就走,一上衙就默默做事一點閒話也不和我們多聊,我們呀只好去和狀元郎套套近乎了!」付銳打道。
「還不是有些人在背後說我閒話,我才不想浪費時間去和兩面三刀的人打交道。」林墨嗤笑道。
「英雄不問出處,林賢弟做事認真仔細,付某敬佩不已,那些虛偽小人的言論,賢弟不聽也罷!」付銳提起酒壺為林墨秦風各斟了一杯酒。
三人舉杯對飲,林墨嘗出這是月桂居的果酒,雖然度數不高,但林墨有過上次的經驗後,也是不敢多飲酒。
「付兄被分到了哪裡的考核任務?」秦風隨口一問。
「唉,別提了,我那犄角旮拉的小縣城比不上二位的江南大縣。」付銳搖搖頭道。
「話不能這麼說,事無巨細,天下百姓之事不分大小,咱們都得一視同仁。」秦風滿臉嚴肅回道。
「秦兄,等考核開始你就明白了,咱們考功司的考核可不是光看政績的。」付銳神秘兮兮回道。
秦風林墨對視一眼,眼裡滿是凝重。
「反正聽為兄一句勸,這次考核絕不可忤逆上官,必須以尚書制定的標準進行考評。」付銳一副經驗之談。
尚書的標準?林墨剛想繼續詢問什麼,樓梯口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三人一驚,三樓雖然不是什麼禁區,但下衙時間在此逗留,若是被上官看到的話也是難免被口頭訓斥一番。
腳步聲停在了樓梯口,林墨三人扭頭看去,只見一名身高八尺有餘,身形挺拔的黑衣勁裝男子站在樓梯口,他臉上戴著半面銀色面具,眼神不善地盯著正在吃喝的三人。
「這位仁兄,這裡是吏部衙門,你是何人,來這裡所為何事?」付銳一臉警惕地盯著來人。
「付兄,這位是我兄長,可能是看我遲遲不歸,才找來這裡的。付兄、秦兄,兩位慢聊,我先走一步哈。」林墨起身拱手行禮道歉,隨後趕忙拉著盛昱離開了閣樓。
馬車上,盛昱一臉不悅道:「放衙了不知道回家,還跟人家喝起小酒了來了,我要不盯著,你是不是還想學人家去喝花酒啊!」
林墨默默把身體向皇帝那邊挪動,最後一點點挪到皇帝腿上,「阿昱,別生氣了,我好不容易交的朋友,而且這也沒到平時放衙的時間啊。」
「你們幾時放衙我會不知道嗎?」盛昱冷聲道。
林墨雙手摟著皇帝的脖頸,將頭貼在對方胸膛,輕聲軟語道:「我要是知道阿昱在等我,我一定一刻不停地往回趕!」
盛昱終於心軟,將懷中人摟緊。
「虧我還給你準備了驚喜,看來墨兒是一點也不期待了。」盛昱故作遺憾道。
「驚喜?什麼驚喜?快給我看看!」林墨激動地坐直了身子,眼神亮亮地望著盛昱。
「墨兒貪玩,錯過時間,現在驚喜沒了。」盛昱語氣平靜道。
「阿昱,我知道你最好了,快給我看看嘛…」林墨第一次無底線地撒嬌,但皇帝仍是老神在在地端坐在那,一言不發。
「哼,不給我,我還不會我就自己找。」林墨嘀咕一句。將手悄悄探進皇帝懷裡,摸摸左邊沒有,摸摸右邊也沒有,正當他想把手伸進內衣裡層時,他的右手被人隔著衣服按住了。
「再摸,今日我們便不用下馬車了。」盛昱聲音沙啞,他嚴重懷疑林墨是在故意折磨自己。
林墨呆愣片刻,忽然察覺到了皇帝身體的異常。他頓時臉頰耳朵爆紅,起身想要從皇帝身上下來。
「墨兒不找驚喜了嗎?」盛昱戲謔道。
「不找了,驚喜沒有,驚嚇倒是有一個!」林墨緊繃著身體,眼神不由得往皇帝身下偷瞄一眼。
「吁…老爺,到地方了。」車外馬夫提醒道。
盛昱應了一聲,放開禁錮林墨的雙臂,林墨「嗖」地一聲起身,利落地跳下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