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又冷静的轻抚着张沫的脸颊说“这样不合规矩,不是我要的,我相信也不是你想要的。”
张沫有些吃力的睁开眼看着身影有些朦胧的何清华,在将军府多少个难熬的夜晚都是想着何清华才能挺下来,大概这一次也是幻象吧。
可这次的感觉如此的真实,何清华的唇是那么柔软。想着想着便沉沉地睡去了。
何清华坐在床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原来她是喜欢自己的,这么多年一直以为是自己一个人单相思,现在知道张沫原来是这样想的,欣喜中又带着一丝惆怅,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何清华仔细的替她脱掉鞋盖好被子,灭了蜡烛自己一个人关门出去了。
出门的一瞬间何清华的眼神变了,抬起头看向远方目光有些冷冽凶悍,和以前的有些不一样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从柜子翻出一包粉末走到后厨,找到姑姑的中药罐,用手指沾了点粉末抹在了壶嘴内侧。
出来时又从厨房拿了些番茄,回到自己房间摘了些红色的杜鹃花两样磨合到一起,又不知加了些什么,看着一团像血一样的污秽物。
弄完这些又返到姑姑的门口,趁着黑天将这些东西撒在了姑姑的门前。
第二天一早姑姑起来出门,推开门一看到门口的那堆东西吓得倒退几步,俯下身子仔细观察了一下,气冲冲的踢开那些东西离开了。
很快就冲进张沫房内,猛的踢开门抓起还在熟睡的张沫,睡眼朦胧的看着姑姑。
姑姑抽搐着嘴角阴狠的说着“贱蹄子,凭你也敢来吓唬我,安排你去陪酒是看得起你,少做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以为我会怕吗?”
张沫不解的看着姑姑说“你在说什么啊姑姑?”
姑姑突然侧着身子四处张望,惊慌的问张沫“你听到什么没有?”
“没有啊。”
姑姑恢复了平静转过身瞪着她,恶狠狠的说“你最好别给我找不痛快,不然我饶不了你。”
说完这些便转身走了,张沫坐在床上不解的回想刚才姑姑说的话,感觉姑姑有些神经兮兮的。
昨日的酒还没醒,整个人头痛得很,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铜镜想梳梳头发缓解一下,可脑海里却突然闪现出昨夜与何清华的那些事。
她惊的一下扔掉手里的梳子,揉着头嘟囔着:是真的吗?
突然敲门声响起,何清华向里面张望,轻声的问“可以进来吗?”
张沫有些羞涩的拢了拢头发站起来说“请进”
只见何清华抱着那盆花走了进来,放在了张沫的桌子上,用袖边擦拭着那个花盆,装作漫不经心的说“我已经尽全力,可是,还是……”
张沫仔细的打量那个花盆,破破烂烂实在不像样子,就像一个人咧着嘴在痛哭一样。她噗的一声笑出来,用手捂着嘴说“罢了,不如改日我们再去买一个吧。”
何清华也带着笑意的看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昨夜的事情那么真实,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张沫吞吞吐吐的捋着头发说“昨夜,我,我是不是…”
何清华抱着那个花盆起身走到门口,认真的看着张沫说“我喜欢你”转身快步离开了。
留张沫一个人在屋子里,有些愣神不知所措。他说的这样的痛快,他说喜欢?是真的喜欢?还是只是为了哄自己?
他这样善良的人,大概只是为了不让女人伤心随口说的话吧。自己的那些过往他都知道,怎么会是真心的喜欢自己呢。
何清华走出屋内,看了眼外面,一个人影晃过,他知道是姑姑,他是故意的让姑姑看到他走进屋子,听见他们说的话。
他要姑姑知道,他喜欢这个人,不允许任何人在继续伤害她一丝一毫,即便自己能力有限但也会最大程度上的保护喜欢的人。
多年前,柔柔曾有过身孕但她不想留下孩子,私下里找到姑姑。
她知道姑姑是顾仲合的人,必然不会全心全意对楚锦文,而她作为楚锦文最爱的人可以帮助姑姑时刻监视着他,姑姑自然是愿意帮这个忙。
于是当晚姑姑就从何清华这里偷了滑胎药给柔柔喝下。
只是那包并不是滑胎药,而是何清华自己研制的假死药,喝下去五脏六腑剧痛无比,隔日便会七窍流血看似死亡,但只需三日后便会恢复神智与常人无异。
研制这种药何清华用了多年时间,制作也是万分小心,一是此药还未完全配好,里面始终少了几味药材,二是怕被人发现惹来麻烦,于是用滑胎药的纸袋包裹起来当作掩饰。
柔柔将药喝后没有多久大崩血,浑身发热抽搐,下体不停流出暗红色的污秽的东西。
姑姑见大事不好又不敢声张,于是连夜去外面请郎中给柔柔诊治,只求能保柔柔一条命,姑姑知道若是柔柔死了楚锦文不会放过所有人,而这一切被晚归的何清华看得一清二楚。
何清华单纯的想着:诶,当日的事若是告诉楚锦文就好了,楚锦文一定会杀了姑姑,姑姑死了张沫就会安全一点吧。
涂在壶嘴上的伤神药虽然能让姑姑夜不能寐,甚至出现幻觉,但此药不至死,不过是能让她的精神越来越涣散不集中。
姑姑这个身份一旦失神什么都完了,这些年做的事一件件都会露出马脚。
在将军府嚣张跋扈不过是仗着楚锦文而已,是顾仲合的人又如何,若真想杀她就如同杀死蝼蚁一般。
她害人的事做了一件又一件,凭什么可以没有报应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