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红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霓丛云赶忙站了起来,拍拍她的后背:“哎呀,怎么这样不小心……”
亓官弈忍不住开口:“师尊,尉迟师叔说的那个……不会就是您吧?”
尉迟音一愣,诧异地看向李月红。
李月红终于从方才的咳嗽中缓过神来,擦了擦嘴角,道:“是,是我。”
尉迟音脸上表情立刻精彩地变幻起来。
她似乎是想指责李月红害她无缘无故受惊一宿,又想到对方大半夜跟来,肯定是不放心她,是出于一片好意。自己若是再说她的不是,那就有点太不知好歹了。
但她又有点拉不下脸来说谢谢,尤其是李月红现在这副模样,比她的同窗们还要年轻。于是她只能故作镇定地开口:“那月红师姐现了什么吗?”
李月红哈哈一笑,挠了挠头:“这,我中途睡着了,什么都没现。”
尉迟音:“……”
霓丛云却又大惊小怪:“睡着了?你在那里睡了一晚!?”
这位任期为两天的母亲立马慌了神:“着凉可怎么办啊……亓官师侄,再给师姐倒点热水!我去给师姐煮点姜汤!”
李月红哭笑不得:“倒也不必这么麻烦……”
霓丛云已经匆匆离开了主屋,走向厨房。
尉迟音“哼”了一声,嘟囔道:“她怎么不关心我这个老人家也在外面待了一宿……”
李月红失笑,然后又问:“你在祠堂内,还有没有其他异状?现在身体感觉如何?”
尉迟音这才正了正神色。她仔细回忆了一番,摇了摇头:“什么异状也没有,感觉挺好的。”
“唔……”李月红沉思起来。
思索间,亓官弈已又将一杯热茶塞进她手中。
金石开坐在凳子上,晃着不及地面的小短腿,道:“这明珠祠说的挺玄乎的,结果竟然无事生……或许我们该再去探一探。”
亓官弈却摇头:“最好不要这么做。”
金石开瞥向他:“为何?”
亓官弈站在李月红身后,眼睛微微垂着,并没有看他,语气仍然十分平静:“我们现在只是毫无灵力的凡人,并没有对抗那种神秘力量的手段。在做好完全的准备和调查前,最好不要去做明知道危险的事情。”
金石开皱起眉:“你说的道理谁都明白,可你要怎么准备,怎么调查?现在除了直接调查那个最不对劲的明珠祠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二人逐渐开始僵持,尉迟音则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李月红。
李月红手指摩挲着温暖的茶杯外壁,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一副并不打算插手的模样。
当然还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这样想着,头顶上同时传来了少年略带低沉、语调柔和的嗓音。
“不,还有一个办法。”
亓官弈这才抬起眼皮,看向对面的金石开。
“我们还忘了一个人——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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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一艘小船便摇摇晃晃朝着海上驶去。
船上只坐了三个人,年长的母亲,和她的两个儿子——正是霓丛云、亓官弈和金石开三人。
经过昨日的商讨,几人决定借口寻找鲛珠岛外迟迟未归的高氏一家,乘船离开鲛珠岛。
因为“李家奶奶”年事已高,不便行动,因此只留下了李二娘——李小红来照顾她。
尉迟音现在的确经不起海上一番折腾为其一,其二就是,四人仍然决定要彻底找出修士消失的真相,总要有人留下来观察岛上是否有异。
万一几人真的成功离开了鲛珠岛,却再也回不来了,这趟不就白跑了吗!
船舱之中一片安静,三人各自看着船外风景,对同行者都不太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