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作甚?”
“江行野说,二郎还活着,且母亲知道他在哪儿。非逼我把人交出来,才肯放过大哥他们。”
“胡说八道,子枫几个月前就死了,进了祖坟,入了祠堂,族人皆是见证。我去哪儿给他找人。”
白师师作为一条绳上的蚂蚱,也跟着帮腔:“人死哪能复生,大娘子自己办事不利,还扯个慌怪罪到老夫人头上,实不应该啊。”
莺歌上前“啪”的一声,狠狠给了白师师一个耳光。
她捂着脸:“你,你敢打我?”
莺歌拂袖:“打的就是你,主人家在商量正事,你一个小妾插嘴就算了,还敢指责当家主母的不是,打你都是轻的。”
“贱婢,来人啊,把她给我拖下去,掌嘴!”
“呸!”莺歌啐道:“我是侯爵夫人的陪嫁,要打要罚也得夫人点头,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正厅之上,替夫人做主?”
“你!”白师师气不打一出来。
“你闭嘴。”老夫人眼神凌厉。
吓得白师师不敢再还嘴,只好忍了这口气。
海明月这才道:“二郎身边的将士不少,刑部流水一样的刑具下来,总有受不了松口的。如今交出二郎,还能保住侯府其他人,若要江行野抢了先,失去了这卖人情的机会,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老夫人一向最疼她这个嫡长子,怎肯轻易吐口:“明月,他可是你丈夫,你就这么把他给卖了?”
海明月问:“母亲这意思,是知道二郎在哪了?”
何为丈夫,一丈之内是,一丈之外谁还管他是与不是。
“我不知道!”
她惋惜道:“嫂嫂妹妹们,我是愿意舍了二房成全大家的,可你们也瞧见了,母亲不答应。”
本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小人,当即就调转矛头。
“母亲,四郎这才刚收心科考,夫子都说他悟性极高,前途正好,此时不能有任何差池啊。”
“二哥临阵投敌,却连累咱们不得安生,是死是活都不说一声,未免太没良心。”
“母亲,你不能不顾全家老小的死活啊。”
……
“都给我闭嘴!”老夫人砸着凤头拐杖:“你们是要逼死我吗!”
“老夫人不好了,”秦嬷嬷急匆匆的进来,欲言又止:“莹姐儿她……她……”
“又怎么了?”
原是莹姐儿擅自做主,从偏门偷跑去摄政王府,说是要替亲爹求情。
也不知遭了什么罪,现下衣衫不整的被扔在了门外。
惹得过往之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莹姐儿自幼养尊处优,哪受得了这般侮辱,正在房里闹着上吊抹脖子。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老夫人急道:“还愣着干什么?去看看啊!”
有众人拦着,算抢下了莹姐儿一条命。
她向来脾气犟的很。
费尽唇舌才劝得她不再闹腾。
程老夫人气都喘不上来,累得坐在那缓了半天。
她直道心烦,赶了众人回房休息。
白师师心有戚戚,特意留了下来。
“老太太,不如就告诉他们二郎在……”
“住嘴!”老夫人怒其不争:“你以为说了就没事儿了?”
她小声嘀咕:“那也不能让全家跟着陪葬吧,琮儿这才刚封的世子。”
“滚!”
原先还当她对子枫是一片痴情,现在看也是个得陇望蜀的贱胚子。自己的儿子一封世子,就露出狐狸尾巴,算计着要出卖夫君了。
罢了,家里没一个能商量事儿的,她还得去找海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