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子看着我的表情有点发愣,是我还没怎么见过的一个表情,他看着我的笑脸,片刻之后,脸颊有点红润,他清了清喉咙,我看到他的喉结动了动,他移开了目光,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大口的喝了。
我心里纳闷,外带了诅咒,不就让他请客吃饭么,至于这么多表情么,于是我也没了耐性,直接问道:“你愿不愿意也说句话啊,别这么僵着啊!”
“苏润……我们这是……嗯,出差,不太合适……你要是……我其实对你……你不要误会……额……”
我抻长了脖子,等了半天就这词不搭调的,这断断续续的他得了咽炎了?我也黑了脸,我怀疑是跟他在一起时间久了,面瘫这病传染,我说:“经理,别的公司再做成了生意之后,都有个庆功宴什么的,我大老远的跟你过来,毛都没有。是不是有点那个啥了那个啥了啊?!”
我一扭头,看见安公子的脸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我真想抱着他的脸喊一句,调色盘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只见他的脸,从红到青,从青到白,最后开始发黑了,那叫一个吓人。
“那个,经经理,我回去休息了。”我吞了吞口水,心里腹诽,安公子真是小气,让请吃饭而已,居然复发了面瘫。
“苏润!”安公子黑着脸喊我,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像是拎小鸡一样的把我揪出去。
“干嘛?!男女授受不亲!”
安公子的脸凑了过来,竟然对我笑了笑,那叫一个劲松,“你不是要庆功么!带你吃大餐去!”
大餐,果然大餐,高档的饭店,高档的服务员,高档的菜,连带我也要高档起来了。
但是我总觉得这是鸿门宴,我吃着一点滋味都没有。我甚至还有点委屈,我不缺一顿饭,我不过想出来玩玩,安公子怎么就能如此对我?
这是不尊重我!绝对的!
“怎么了?”安公子问我,倒是温柔。
“没事!”我闷闷不乐,开始自斟自饮。
“别喝了。”
“你除了是我经理之外,什么都不是!”我喝了酒舌头有点发直,说话不是很清晰,但是我却清晰的发觉了,我这句话说的真有文艺女青年的味道。
安公子听我这么说,也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等我脑子开始浆糊了,我感觉到有人来拉我,我胡乱的挥手,“别拉我!我没喝多!放手!”
那人还是不放手,死活拉着我,似乎要抱我。我一时心急,碰的一拳头打过去,喊了一声,“流氓!非礼啊!”
下午三点,我跟安公子坐在机场的候机大厅里。我的头有些疼,估计是喝酒的原因,我平时酒量很好,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喝醉。
飞机延误居然两个小时了,许多旅客已经开始暴躁,广播里一遍遍的有个甜美的女生在安抚旅客的情绪。
安公子气定神闲,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反倒是我,我这人没什么耐性,让我等俩小时,这简直跟西门庆等不到潘金莲一样的难受,我心心念那飞机啊,你怎么还不到来。
“你没头苍蝇一样的转来转去,有意思吗?”安公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看他一眼,“你带着墨镜看报纸有意思吗?!”
这人真是有毛病,机场还要耍帅,耍给谁看啊!
安公子没在理我,我接着原地打转,我心里急躁,已经到了屎尿不忍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