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裴怀澈谈起芍儿时期盼的模样,他又道。
“既如此,我们日后用膳,便一同改在清风堂如何?”
“好啊。”
江晚芍眼睛亮了亮,不假思索地便应了。
她瞧着裴渡仍然不动如山的模样,忍住羞怯催促。
“夜深了,你快去沐浴洗漱吧。”
想到昨日,她又凶巴巴补充。
“我醒来时你若不在,我便、我便……”
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她半晌也没能想出威胁的词汇。
“你便如何?”
裴渡凝了抹笑意,“上皇帝面前告我的御状如何?”
江晚芍一窒,小手把他往浴室推去。
“我还要慢慢想,你快去!”
听说世家公子,达官显贵,沐浴时无一不是要众位婢女服侍左右。
江晚芍年岁小时,大人们讲这京中八卦也不会避着她。
她就曾听过几次,某某二三品大员,同婢女眉来眼去,抬了妾室。
至于当家主母,虽然嫉恨,大多无可奈何。
毕竟,今天除掉了这个美妾,不两日还有那朵娇花。
身居高位的男子,没有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就连清正廉洁,德高望重的父亲,也在母亲去世后迎娶继室……
江晚芍从枕下摸出了针线,垂下眼帘,细细绣了起来。
尽管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自作多情,可她确实是这样的人。
早在她十三四岁,裴渡对她还是那般冷若冰霜之时。
她便已经偷偷幻想过,若是日后嫁给裴渡,该怎样处理妾室。
裴渡他,或许不是那样宠妾灭妻,是非不分的人吧……
小小的她说服不了自己,又无法同别人倾诉,一个人悄悄哭了好几次。
肿的跟水蜜桃似的的眼睛,终究是逃不过裴渡的眼。
在她竭力躲避最终还是“偶遇”裴渡后。
比她高一个头还多的裴渡,单手就捉住她的衣领,拧着眉将她逼在墙角。
“为什么躲着我?”
她摇着头不肯回答。
眼见她红肿的眼里又要落下泪来,裴渡深吸一口气,像是在隐忍什么。
“江晚芍,谁欺负你了?”
她那时几乎能听见裴渡握拳时的咯咯作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一向冷淡的要命的裴渡,那次却仿佛和她较劲,非要弄明白她哭的原因。
最终,因为裴渡凑得离她实在太近,近到……她都嗅到他身上清冽好闻的雪松香。
“铁骨铮铮”的她,因为过于害羞,没忍住说出了口。
“你以后,会纳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