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龄十年以上,还得表现突出的工人才有资格申请这样一套房子,这还只是够资格申请,等各种审核通过,真正能住进来,那最少也得十三四年。
话说回来,那个时候下煤窑真的是一件非常辛苦而且很危险的工作。
因此能在煤矿坚持下十年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最多干一两年,就赶忙托关系找门路调到其他单位去了。
没关系,没门路的工人干一段时间之后,受不了这份苦,索性直接卷铺盖卷走人,这也导致煤矿人员的流动性非常大。
因为没人愿意来煤矿工作,导致矿上的工人严重缺乏,矿领导无奈之下,只能四处征召临时工来填补人员不足的缺口。
这也导致煤矿的治安状况很混乱,尤其在杨爷从保卫处退下来以后,矿上的治安状况越来越差劲。
很多在大的地方看不到的现象,在这人们却早都见怪不怪了,比如小商小贩,投机倒把什么的,虽然矿上公告禁止,不过大街小巷时不时还会传来小商贩的叫卖声。
而矿上对于这样的事情,一开始还管过一阵子,可后来一看管也没用,矿上干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了。
只是在偶尔有领导来视察工作的时候,才会临时派人管理一下,毕竟煤矿产煤是有任务的,对于矿领导来说,能不能按时完成产煤任务,这才是他们工作的重点。
云刚带着李华来到筒子楼下,打好自行车,指着筒子楼说道李华,你看着没,从楼梯上去二楼左边第三个窗口,那就是咱们的家。
李华随着云刚指的方向看去,望着那个窗口心里不由得一阵翻滚,是啊,不久的将来,那就是她们俩的家了。
家…这二十二年以来,家对李华真的是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记忆,因为自从后妈刘金娥进门以后,家给她带来的就只有屈辱,眼泪跟痛苦。
这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已经纠缠了她将近二十年,让李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把离开那个让她无比痛苦的家,作为了人生的要目标。
可这回这可是自己的家,是一个没有恶毒的咒骂,没有恶狠狠抽向自己烧火棍的家。
这里是自己另一种生活的开始,可是自己跟面前这个男人,真的能守住这个家,这份幸福一辈子吗?
李华呆呆的看着窗口,有些走神。
李华,走,咱们上去看看,刘二哥说,他已经找人把房子里面都布置好了,你要是愿意,现在就可以住进来,说着云刚拉着李华走进了楼里。
李华任由云刚拉着,推开楼门,走进了这个她从未来过,但是却即将成为她梦寐以求的家的地方。
一进楼门,一个宽阔的楼梯把筒子楼分为左右两边。
楼梯正对的白墙上写着楼梯禁止堆放杂物的标语。
这个时候并没到矿上下班的时候,住在楼里的居民大部分都在上班,所以偌大的筒子楼里,现在现得冷冷清清。
二人走上楼梯,向左一拐,就是住户的家了,这楼结构很简单,每层楼有两个冲水公共卫生间,两个洗漱间。
因为每间房子只有十几坪,所以家里是不能做饭的,每家每户都会在自家门口的过道上,请木匠做一个简易的灶台。
二人一上楼,一拉溜十几个简易灶台再走廊里一字排开,灶台上煤油炉,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各种调料一样不差。
碰上那爱干净的人家还好,最起码灶台收拾的干干净净,有几家人家可就差了劲了,把自己的门口弄得乱七八糟,灶台上的油渍都能有一手指厚,地下大白菜土豆堆的哪都是,人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
云刚领着李华来到自家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锁推门说道李华,这就是咱们的家,进屋,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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