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栀这条咸鱼,因为中秋宴骤然忙起来。
比如此刻,她慵懒地躺在树荫下,看着宫妃一个个搔弄姿,表演绝技,她惬意地往嘴里丢了颗葡萄:
“宁嫔,你这身段不够软啊,你得卖力地扭,这样皇上才能对你的纤腰着迷……”
“梦婕妤,你那把剑肯定是不能去舞了,本宫建议你换一根花枝,啧啧,画面都出来了,美!”
“瑞嫔你顶着个盘子……”
苏青栀一顿指点,睡意上来,半掩着唇打了个哈欠,泪意涟涟。
众人看着她什么也不用做,只是打个哈欠便美如画,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望着她的眼神也带上幽怨。
苏青栀收到宫斗信号,戏瘾上来,擦了擦眼角。
“唉……真羡慕各位姐妹,还能去宫宴表演,哪怕得不到皇上青眼,也能给家族挣一分脸面不是?不像本宫,身子带病,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众妃嫔一想,也是,再美又有什么用,不能侍寝就没有子嗣,没有子嗣,那便是与皇后之位无缘,苏青栀至多也就是个贵妃。
皇上似乎命中子嗣单薄,除了几位身份低微的妃嫔诞下公主之外,宫中没有皇子。
而她们,如若谁率先诞下皇子,那便有机会登上皇后宝座!
妃嫔们想到这些,顿时充满斗志,刚想要散开去操练自己的节目,一袭红衣悠然走进来。
“娘娘这儿好生热闹,咱家老远便听到了,不知情的,还以为进了勾栏院……”
裴渊带着一贯的拿腔怪调,视线落在懒得跟猫儿似的某人身上。
苏青栀眉眼毫不掩饰地染上欣喜,“千岁!”
说着,人就支棱起来。
转眼瞅到众妃嫔一个个噤若寒蝉,仿佛见了阎王的样子,她轻咳一声,“千岁大驾,可是找本宫?”
裴渊倒也没拆台,“唔,宫宴的流程,咱家还得和娘娘确认。”
德妃在一干妃嫔里颇有声望,此刻勉强道,“既然九千岁和贵妃娘娘有要事,咱们便不多待了。”
说着朝裴渊福了福,等他话。
裴渊瞧也没瞧她一眼,径直朝苏青栀走去。
德妃脸僵了下,却也不敢造次,带着宫人匆匆离开。
其他妃嫔也接连散去,生怕自己是最后一个。
“柔嫔,你也不准备节目,这会儿怎么不走了?”苏青栀眯眼望着那个迟迟不肯离开的人。
秋悠悠是她请来的,倒没故意为难她,只想着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万一她有系统,说不定会露出什么端倪。
可秋悠悠自从来了就一直坐在边儿上,连茶水都没喝一口。
“娘娘,臣妾不善歌舞,让娘娘失望了,独自留下,是想给娘娘请罪……”
秋悠悠说着就往地上一跪。
苏青栀瞬间面目狰狞,气呼呼地瞪着裴渊。
她一个青楼出身的,说自己不善歌舞?
话里话外都是苏青栀故意为难的意思,这是什么?!
绿茶婊,白莲花!
裴渊被她的表情气笑了,正要开口撵人,手却被苏青栀攥住。
她端起架子,昂挺胸走过去,俯视着秋悠悠。
“本宫请你来,好吃好喝伺候着,倒也未曾说你半句不是吧?你这一跪,倒像本宫对你做了什么似的,怎么,看到掌印来了,觉得他能给你撑腰?”
秋悠悠垂着头,两只手紧紧绞在一起,惶恐道,“臣妾并无此意!臣妾与掌印大人也只是……点头之交,从未想过——”
“哼,好一个点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