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你的。」時亦寒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皮笑肉不笑,「戴著銀質面具,還能給自己臉上貼金呢。」
游弋側了側身,隨性道:「心疼還不好意思說,時大明星什麼時候這麼含蓄了。」
時亦寒嗤笑:「你這人說話怪噁心的。」
游弋完全不讓:「你也一樣。」
二人臉上都帶著笑意,緘默無言。
「有話快點放。」游弋先開口了。
時亦寒也不欲廢話,直截了當問:「你是老玩家了,對這個遊戲了解有多少?」
「沒多少。」游弋答,「但我知道,你如果拿槍自殺,就一定會死。」
時亦寒聽樂了:「我上一次聽你說廢話還是在上次。」
「那就得了。」游弋眼帘微低。
「你身上應該有很多保命道具吧。」時亦寒又提到。
他直接傾身湊近游弋,手自然而然地搭到了游弋的腰間。看似在和游弋表示友好,實則試圖從他的兜里順點什麼走。
「是啊。」游弋反應迅,用力摁住了時亦寒的手,笑道,「應該夠你多殺我幾次了。」
時亦寒隱隱發力,手上和游弋暗自較勁:「別那么小氣,給哥們我分享分享啊。」
「怕拿出來嚇著你。」
「沒事,我膽大。」
「你可太客氣了。」
推拉了好一會,時亦寒才悠哉悠哉地收回手。他的手落在口袋裡的槍上,手指在扳機上虛虛扣了扣。游弋同樣收回手,沒有動彈。
兩人又是沉默了一會,警惕地注視對方。
游弋開口問:「你不會叫我來就是為了吃我豆腐的吧。」
「你說的什麼傻話。」時亦寒以為自己聽錯了,「沒事多吃點溜溜梅吧,補腦。」
窗外沉重的天幕正一點點地向背後徐徐撤去,光亮透過密集交錯的根莖,映照在牆上地上,光影斑駁閃爍。
天剛朦朦亮,薄霧冥冥,在空中飄散開來。
游弋的側臉隱在一片光影中,窗外微弱的光線為他身周鍍上毛茸茸的光邊:「那你把我扣在這不讓我走,是想跟我玩尬的?」
「你以為我想跟你聊。」時亦寒輕嗤。
他理所當然地擋在路中央,阻擋了游弋的去路:「我是盯著你,不要再有什麼奇怪的舉動了。」
游弋答:「我怎麼會有奇怪的舉動。」
「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那算奇怪舉動嗎?」游弋自然知道時亦寒在暗指什麼。
時亦寒半闔著雙目:「嗯……怎麼不算呢。」
嗯,果然談不攏。
說到這裡,游弋突然話鋒一轉問道,暗棕色的瞳孔里滿是深意:「你覺得喻觀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