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面對詢問,他深深地吸氣平復自己的緊繃的背脊,很久後依舊輕軟如實地回答,「……我要去醫院做檢查。」
「是想看看自己的身體如何恢復正常嗎?」
明皓月走過來,站在他的背後,昏暗的樓道裡面看不清楚他的模樣,卻好似能夠感受到他幽涼的視線掃過脖頸。
昨天那顆血珠食髓知味,甚至就算不是血珠也沒有關係,光是謝雲澤本身的幽香就足夠令人戰慄,甚至還想吮吸摩挲他脆弱的皮膚……
倏然所有的目光凝聚在紅痕上,那應當是昨晚謝雲澤自己忍不住弄出來的,要是去看監控畫面,還能夠清晰發現他難耐的情態。
卻刺激得明皓月連眼瞳形狀都陡然變化,既是痴迷沉醉地流連,又是連語都無意識變慢,「其實沒有什麼必要……」
「身體的問題難道我不能解決嗎?任何別的怪物都不配占有你,但凡碰到你都是對你的侮辱褻瀆,而我會為你獻上純潔……」
血族就是這樣,越是高等的血族對於自己享用的祭品就愈發挑剔,即便從頭到尾都是他在引誘著謝雲澤自願,可他也願意為此禁食。
其他任何生物的血液甚至皮囊都不會觸碰,這對於血族來說已經是極其恐怖的意志力的考驗,更別提幽香到令他失智的謝雲澤擺在面前,他都是直到昨天才珍重克制地輕輕吮吸他的後頸……
這話險些讓謝雲澤體內熱流猛然涌動。
愈是直白滾燙的引誘,便愈是無法抗拒的撩撥,更別提這裡面還帶著血族天然的親和力,幾乎是讓謝雲澤渾身都森*晚*整*理髮熱發軟。
強行克制著這些異樣的反應,謝雲澤氣得臉色潮紅,「……閉嘴!」
「從剛見面開始你就是這樣引誘我的,知道我無法抗拒你的話,接觸得越深就會對你愈發依戀,直到全身心自願地獻祭給你……」
獻祭這個詞語,對於明皓月來說就像是什麼挑逗的詞彙,聽到的剎那連眼皮子都輕微抖動了下,幽邃的眸底已經浮現出被戳到敏感點般的顫慄興奮。
他耐心等待著謝雲澤後面的話,謝雲澤憤怒地張張口也想訓斥他,可誰知道先是灼熱滾燙的氣息吐出來,令他忍不住閉了閉眼。
剎那間仿佛明皓月的距離更近了。
冰涼的手臂扶住了謝雲澤。
激得謝雲澤的雙腿更軟,不受控制地就要倒進他的懷裡,馥郁誘人的玫瑰氣息鋪天蓋地而來,令他忍不住都要主動貼得更緊……
猛然嘭地聲像是誰落地,滾燙的火焰將空氣中所有的玫瑰芳香燒盡,迎面而來像是熱風吹拂,謝雲澤陡然清醒了幾分。
背後的氣息陡然變得緊繃危險,他扶著樓道的欄杆,蒼白灼熱地喘息、竭力找回自己的理智和狀態,忍不住回頭衝著昏暗看了眼——
只見高大的身影砸立上面的階梯,黃金豎瞳陡然亮起。
如同巢穴的伴侶被別人占有,帶著洶湧的暴怒,「明皓月。」
「你活膩了嗎?」
第14章
氣息沒有收斂的時候,瞿炎顯得有點可怕。
任由誰看到自己的東西在別人親昵地懷抱裡面,都會暴怒到極點,更別提怪物們天然擁有的極強獨占欲和排他性。
鼻翼間還飄散著殘存的玫瑰氣息,令他愈發地憤怒難當,幾乎想要不管不顧地升騰起沖天的烈焰,撕咬掉對方四肢和脖頸。
黃金瞳緊盯著兩人親密接觸的地方,「誰給你的膽子……」
「敢當著我的面引誘他?」
「……臭狗!」明皓月的臉也驟然冷下來。
此時他還扶著懷裡面的謝雲澤,見狀更是側身擋住謝雲澤的臉,就連絲毫都不想讓面前的臭狗看到,或者是勾起他的覬覦。
又是這樣,但凡他跟謝雲澤相處的時候,這隻臭狗都會來打斷他,倘若沒有他攪局的話,他甚至會肆無忌憚地沉醉在謝雲澤的幽香中。
可他頻繁留下痕跡也就算了,現在甚至真身都敢出現在他的面前,就像是怕沒人知道他那些骯髒齷齪的行為似地。
「你也有資格質詢我?」明皓月聲音幽涼,「我只不過是讓我喜歡的也喜歡我,而你呢?總是像狗似地圈地盤。」
「倘若我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又怎麼能發現你的引誘。」瞿炎冷笑起來,「道貌岸然的血族,骨子裡面卻都是卑劣的詐騙……」
說話間,像是察覺到謝雲澤蒼白的臉,越過懷抱靜靜看過來。
即便只是純粹因為情熱而流露出的疲憊,陡然撞進瞿炎的眼底,卻令他升騰起無盡的憤怒,仿佛自己的珍寶正在被別人玷污。
「我警告過你的——」
「滾開離他遠點!」
倏然有火焰從明皓月的手上躥起。
明皓月猛然鬆手,冷白修長的手指竟就已經變得焦黑,他慢慢側頭去看,溫和得體的假面被徹底撕碎,幽晦的眸底逐漸變得冷酷。
不要輕易跟巨龍打架是訓誡,這隻臭狗即便是在至高天的領域裡面也殘暴兇狠,無堅不摧,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能夠騎著自己的腦袋作威作福。
更別說還想從自己這裡搶走謝雲澤……
謝雲澤只能是他的。
濃烈血液氣息跟焰浪突然同時爆炸!
謝雲澤的眼皮突然也像是被灼燒了下,他忍不住彎腰捂住,有短暫的剎那疼得熱汗淋漓,忍不住滲透出生理性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