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讓他幾乎都不敢睜眼,潮紅著臉急促喘息。
「好香啊。」瞿炎近乎著迷地道。
這些氣味刺激得他毛孔舒張,輕微地眯了眯眼,旋即突然笑起來,「如果我把白晝流也吃掉了,你會不會覺得舒服很多?」
不知道為何笑里竟帶著幾分灼熱的危險,然後緩緩地朝著室內走來,逐漸逼近他的身邊。
「這樣就再也不會有人覬覦你,騷擾你……」
謝雲澤感受到他的靠近,抿著唇回過頭去。
他總算是見到了瞿炎的那張臉,渾身是血但是眉峰愈顯暴戾,說出的話也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他是真的有這種殺戮的欲望。
聽起來好像的確是會減緩謝雲澤的壓力,可實際上絕對不會是好事。他們所有的怪物幾乎都是這樣想,因為這樣就可以獨占謝雲澤。
現在很顯然是瞿炎占據了上風,謝雲澤的戒備絲毫都不敢鬆懈的,很久沙啞著出聲,「……所以你真的把他們全都吃掉了嗎?」
「當然。」瞿炎笑起來,「白晝流吃掉了。」
「楚霧痕吃掉了。」
「就連明皓月也吃掉了。」
可分明在提到這件事的時候,謝雲澤還能夠感受到身體上的烙印沒有消散,不管是楚霧痕留下的霧氣,還是明皓月灌注的血液。
其實瞿炎上次也是這樣跟他說的,在他第一次為自己撕咬明皓月的時候,而他其實也只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反應罷了。
「我跟他們沒有什麼關係,跟你也是。」
謝雲澤按捺著本能的驚懼,強迫自己看他的眼睛,「你們如何爭鬥,都是你們自己的事情跟我無關。」
「但是你不是很需要我嗎?」瞿炎的視線掃過他泛著粉色的皮膚,然後逐漸往下,落在被遮掩的潮濕凌亂的地方。
隨著他逐漸逼近,氣息和陰影也全然籠罩在他身上,旋即俯身,俊美得具有衝擊力的五官便近在咫尺,嗓音卻陰森森的,「不要告訴我,你是被別的怪物引誘才變成這樣的,而不是因為我。」
「……」
謝雲澤深深感受到了瞿炎的惡劣。
明明剛才眼皮子燙得這麼厲害,那道被舔舐過的痕跡幾乎都要燒起來,他絲毫都不懷疑視覺絕對會通感到他的身上。
可他還是當著自己的面這樣問,就像是翻著花樣找著藉口,非要從自己口中聽到那些難堪羞恥的話來,若說不出來或是假話還會遭到他的懲罰。
他被羞辱得連胸膛都急促很多,但是最後還是竭力平復下來,「你不能吃掉白晝流。」
「為什麼?」瞿炎的黃金瞳倏然收縮。
謝雲澤垂眼,沒有再回答他。
現在的他覺得情況極其混亂,既不希望白晝流成為自己的伴侶,但是只有伴侶匹配成功以後,他才能夠利用規則來限制這些可怖的怪物。
而在大廳告知他確切的結果前,還有他自己能夠思索出更好的辦法前,最好都能夠暫且先維持這個局面,保持平衡。
否則要是哪方失衡,真正地將他占有,自己就會失去主動權。
外面的動靜已經停了很久,謝雲澤覺得自己的身體稍加恢復,便站起來走出去看,發現水面風平浪靜,只有偶爾幾朵烈焰還在漂浮著。
血腥氣也被灼燒殆盡,謝雲澤回頭再看了眼跟在背後、從頭到尾目光都緊鎖在自己身上的瞿炎。
「……你不打算去治療傷勢嗎?」
「你在關心我嗎?」瞿炎笑起來,暴戾氣息愈發浮動,「這點傷勢有什麼好治療,連骨頭都沒有斷,它自己會緩慢癒合的。」
「那就別跟著我了。」謝雲澤輕聲道,「我要回家休息。」
「不想讓我跟你坐同輛車嗎?」瞿炎不著痕跡地掃過自己滿身的狼狽骯髒,點頭道:「那待會兒家裡見。」
謝雲澤被氣得哽住,但是想到他從來都是這麼不要臉,甚至都沒有特別意外。
反正就算從前也不歡迎他們,他們也經常不請自來。
除了休息以外,謝雲澤回家其實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脖頸間吊墜模樣的反應模擬器,到現在還在正常溫和地運轉著,洗完澡蜷著腿坐在床邊,安靜地把他們放在手心觀察。
乳白色的氣息跟碧藍色氣息依舊完美交融,按道理來說目前就應該把結果匯報給大廳,這樣他們也能夠更早地確認。
但是謝雲澤卻不想這樣做,他的心裏面還存在著一絲僥倖,仿佛只要大廳還沒有給出真正的結果,就還擁有匹配到別的伴侶的希望。
注視著很久,謝雲澤直接使用了清空的功能。
只見模擬器內倏然所有的氣息消散,變得空空蕩蕩,但因為被謝雲澤握著,慢慢地又開始主動吸納起謝雲澤的氣息,重變得只剩下輕飄飄的乳白色。
突然間,窗台像是有被誰推開的動靜。
謝雲澤瞳仁收縮,條件發射將自己無意暴露的腿給遮好,旋即果然見到瞿炎已經落在他的飄窗。
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所有的狼狽骯髒全都消失無蹤,除了脖頸跟眉骨旁邊還有沒有癒合的傷口以外,就連血腥氣都消散很多。
「我明明落了鎖的。」謝雲澤胸膛起伏,抿唇道,「就是不希望被打擾的意思。」
「我知道。」瞿炎炙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就仿佛只是片刻沒有看到他,就已經無法忍耐,緊密黏著地逡巡著每處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