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夜,逯公馆。
逯随也受了很严重的伤。
他的下属杲,神色紧张的搀扶住他说:“先生,消杀孟繁宴的任务交给我就行了。您为何还要以身涉险,您明知道自己和孟繁宴是生命共存体,是不能……”
“不能又如何!”逯随冷戾阴翳的截断杲的话匣,眼神裹挟着一抹六亲不认的心狠手辣,“我若不给他点苦头尝尝,他还真以为我不敢亲手动他了!”
今天早上,被孟繁宴公然挑衅他最禁忌的名讳,他岂容得他嚣张!
“可您这样做,自己也会受伤啊。要是万一孟繁宴疯起来,真的连命都不要了,那……”
“不会的。”逯随口吻笃定,“他如今有着更大的羁绊,是不会舍得拿命跟我拼的。”
言语间,他手掌捂着受伤流血的腹部,竟在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愈合……
他眉宇不禁蹙紧,自己明明还未运用能量疗伤,为何会自动愈合了?
而且,他虽然跟孟繁宴是生命共存体,但也只是建立在俩人亲自对战的时候,才会承载同等伤害,而关于体源的其他变化,他根本是无法与之共通互联的。
为何这次却……
“先生,怎了?”瞧逯随眉心皱得极深,杲注意到他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血气,便下意识看向他的腰部,随即惊呼道:“先生,您的伤口,好像愈合了。”
这应该是史上最快的一次。
毕竟和孟繁宴交战,必定是要两败俱伤大耗元气的,通常没疗养个十天半个月的都好不了。
“是您的兽魂又进阶了吗?”杲喜出望外的接着问。
逯随却反而神色凝重的启唇:“不是。”
“不是?”杲更加不可思议了,“那怎么会愈合得这么快?”
逯随敛口没再答,因为他也还不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
凌晨。
孟繁宴的身体,一直反反复复的忽冷忽热。
沈星樱照顾了他整宿都不敢阖眼。
“孟繁宴,你胸口还很烫,我再去拿冰袋给你敷一敷……”
“不要。”孟繁宴却要命似的紧紧搂着她,“你别丢下我,我不能没有你…”
他意识明显模糊不清。
沈星樱尝试哄他,“我没丢下你,我只是要去给你拿冰袋,你听话好不好?”
说着,她手指落在他银灰色的头,轻轻揉了揉,像在安抚一只无家可归又缺乏安全感的小狼崽。
明明他比她大七岁,或远不止七岁,但此时此刻,他真的脆弱得需要她保护。
“孟繁宴,听话,好吗?”
“不好…”孟繁宴的语调,有些孩子气的委屈,“阿樱的话,最不可听信。”
沈星樱:“……”
沈星樱哑口无言了片刻,无奈又负气道:“行吧,就让你热坏得了,我不管你。”
语落,心安理得的闭上眼睛,浅浅的歇会。
而就在她看不见的视角里,她的体内,一直源源不断的散出一种很独特的香气,缓缓疗愈着孟繁宴残败不堪的精神体……
“阿樱…”
不多时,孟繁宴喉咙如同被烈火炙烤着,弄得他鼻梁骨忍不住蹭向她耳后,似想寻求更多更多的安抚,“阿樱…哥哥快撑不住了,救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