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孟章跟丁锐启一起玩过,难保会不?会认出梁枝,虽然两个人已经明确分手,但是他?并不?想风言风语污了梁枝的耳朵。
“真不?用?”朱孟章又问了句,眼中是难掩的好奇。
“不?用。”程清淮冷声拒绝,“改天让赵勤给你送个医药箱过来。”
潜台词是,这?个医药箱他?要了。
朱孟章恋恋不?舍的走远,程清淮才半抱着梁枝去往可以?用来休息的双人沙发处,几步路的功夫,酒吧内冷气开的很足,他?的后背却沁出了汗。
原因无他?,梁枝太?热闹,他?差点没控制住。
程清淮走了,想看热闹的人扑了个空,只能?围住朱孟章满足他?们的好奇之心。
被问的烦了,朱孟章挥挥手,“要不?你们自己去问他?,看看他?跟不?跟你们说!”
这?些公?子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真的敢去问一句。
没了热闹看,这?才如鸟兽散,各自去找乐子去了。
……
梁枝被藏了半天的脸终于露了出来,脸颊是被酒意熏出来的红晕,双眼迷离的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鹿,直接展现出自己无害又令人心生怜惜的一面。
程清淮突然叹了口气,坐在她身边问道:“手还?疼吗?”
“疼。”与声音一同?落下的是她的眼泪。
凄惨的像是被人欺负了,在见到信任的大人后,才不?受控制的哭了出来。
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这?一刻狠狠地握住了程清淮的心脏,先前被她激起的气也随之消散。
他?的声音放软,拉过梁枝被烫红的那只手轻轻吹了口气,“那帮你涂药好不?好?”
“嗯嗯。”梁枝的杏眸中含着晶莹的泪光,就这?么?看着程清淮。
酒吧里除了酒以?外,还?卖吃的,所以?会有一些烫伤药备在医药箱里,程清淮拿出药膏,挤出一些膏体在棉签上?,然后慢慢的往梁枝有些红肿的手背上?涂去。
棉签在碰到手背的那刻,手背的主人发出一声‘嘶’痛声,程清淮心头不?忍,连忙的吹了吹,哄道:“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又一涂,梁枝再嘶。
如此循环了三四次,程清淮看出了端倪,他?一边去涂伤处一边看梁枝,只见她脸上?并没有任何疼痛的表情,只是觉得好玩的在嘶。
程清淮:“……”
看到梁枝卷翘的长睫下,那双眸中透出来的脆弱,程清淮胸腔塌陷,放过了自己。
行?吧,她喊痛就喊痛吧,大不?了他?多哄哄,身体上?的疼痛他?无法替代,情绪上?总要让她舒缓下来。
一场药涂的格外不?容易,涂完药膏,好不?容易被冷气吹干的背部又凝出了汗水。
梁枝酒意上?头,脑袋一点一点的开始犯困。
“还?能?走吗?”程清淮把药膏和棉签放到了裤兜里,将梁枝扶了起来。
“能?,我能?自己dou!”
梁枝却不?要他?扶,眼神迷离中透着坚定,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出现在了她身上?,极为自信的迈出了一步又一步。
程清淮觉得有些不?忍直视,将她拉了回来,“好了好了,再走撞墙了。”
清醒时的梁枝清高自持,她就像一段被人设定好的程序,在面对伴侣出轨这?种?在其他?人身上?都会崩溃,陷入疯狂内耗的事情上?,她都可以?平静的处理完。
但醉了酒的她却展露出了被她小心翼翼藏起来的一面,孩子气、不?讲道理,跳跃的思维和可以?大声喊痛的权利,这?些在所有人身上?出现都正常的情绪,怎么?偏偏到了梁枝这?,就只能?要靠将自己灌醉才会显出冰山一角呢?
程清淮看似平易近人,温润如玉,其实他?的心很硬,除了几个既定的人外,他?对待所有人都是圆滑又张弛有度的,他?骨子里流着资本家的血液,并不?会做慈善,许多的事情他?做了,就是打算要回报。
唯独梁枝,今夜又看到了她处心竭虑藏起来的一面,他?突然并不?想要什?么?回报了,他?只想身旁的女人会永远笑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走吧,送你回家。”程清淮听到自己最后这?样道。
他?的手不?容拒绝的握在女人另外一只完好无损的手腕上?,如玉的手腕被一双泛着青筋的手包裹住,透露着最原始力量差异的
美感。
只是握住人不?是决策者,被牵住的人随时都会挣脱他?的追随。
……
走出洗手间?所在的角落,梁枝突然意识回笼,扯了扯程清淮,“盼盼。”
“知道了。”
大熊猫盼盼。
程清淮想起她说的烂梗,牵着她去找吴盼。
吴盼喝的也不?少,舞池里那么?热闹,她却坐在卡座里睡得正香。
周遭躺着几个乱七八糟的男人醉成一滩,程清淮嫌弃的踢了一脚挡住他?路的鞋,掏出电话打给赵勤。
赵勤在附近的酒店开好了房间?,在酒店大堂等了一会,才看到程清淮牵着梁枝,还?有一个是被女安保扶着的吴盼。
旭瑞被收购时他?也在场,认出了梁枝跟吴盼,他?只是扫了一眼自家老板牵着的人,随后恢复如常。
赵勤迎上?来:“程总,房卡在前台,按照您的指示,开了三间?房。”
“嗯,你也早点休息,把电脑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