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一直认为,每个母亲都会肯定自己的孩子,那是爱,无关眼光。
但姜唯的话让他重新审视了自己,原来自己也是个好看的人么?
“多谢!除了我母妃,从没有人这样夸过我。”
淳于琅面对她的赞许,不知如何回答,只能道谢。
“不用说谢,我只是很公正客观地说出我所看到的。”
姜唯笑着,但她的坦诚让他更不知所措,他平生第一次感到慌,手指攥着衣角差点没把衣角给揪出个洞来。
随后,他抿着嘴,假装看向窗外,不说话。
姜唯以为是他脸皮薄,也不好再继续逗他,于是也看向窗外。
马车绕过大街小巷,来到了巍峨的岐夷王宫。
建筑的基调呈灰黑色,看起来十分肃穆和庄严,淳于琅向朝窗外示意,大门站岗的侍卫看到他,立马放行,并高声呼喊。
“向王上和王妃传消息,二殿下归来了!”
进了皇宫,经过马车的侍女都向马车恭恭敬敬地行礼。
她们都以黑纱掩面,显得很神秘。
这次不等她问,淳于琅主动向她解释。
“王室里的侍女都以巫女为主,她们都会蛊术。”
“在岐夷,除了尊贵的皇族,凡是会巫蛊之术的女人都要以纱遮面。”
原来如此,那姜唯知道这些女人为什么要戴面纱了。
岐夷除了王族,其余的女子都要遮面,但为什么他们之前经过村野时,乡间的妇人却不用遮面呢?
淳于琅告诉她,传言说岐夷人人擅蛊,但并非如此,培养一名会蛊毒和巫术的人,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就像一块璞玉,需要长时间的打磨才能显现出它真正的美。
而在岐夷,也并非任何人都有修习蛊术的权力。
因此岐夷人人擅蛊只是一种传言罢了,会蛊术的人,大多和王公贵族沾边。
听了这些,姜唯之前的一切疑问都豁然开朗了。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大殿之前,有人弓着背,跪在马车边当作脚踏。
淳于琅习惯了,很自然地踩着那人的背,下了马车,却现姜唯犹豫着,不肯下车。
对了,他能自然地将人当作没有生命的物件,但姜唯肯定不喜欢。
吩咐那人起身,去拿脚踏来,那人还小心翼翼,以为是自己没当好“人形脚踏”。
怕二殿下怪罪,他战战兢兢地去拿了一个脚踏来,摆在车前。
姜唯没想到淳于琅这么懂自己,她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无论他们的地位高低,贵贱与否。
她实在做不到,踩在别人的背上下车,如今换了真的脚踏,她很自然地就下车了。
王妃看到淳于琅回来了,忍着泪意,一把冲出来抱住自己的儿子,对他嘘寒问暖。
岐夷王许久不见儿子,虽然想念,但他的一国之主的架子不能丢,没有立刻去抱淳于琅,只是一本正经地站在一旁。
看着家人团聚的温馨一幕,姜唯感觉到自己好像被忽视了。
但好在很快,淳于琅就安抚好了母妃的思念之情,温馨地问候过后,三人的视线突然都齐刷刷看向了立在一旁的她。
姜唯也不怯场,很恭敬地向岐夷王和王妃行礼,然后介绍自己。
“拜见王上王妃,在下叫姜唯,是星辰宗的一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