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宁听到外面闹腾的声音,正要让彩秀出去打听。
青鸾便推门而入,一向稳重的她,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
“咳,小姐,您快去猪圈那边看看吧。”
姜穗宁还有点懵,“猪怎么了,生病了?那也不该找我啊。”
要不让莫神医去看看?
青鸾给彩秀使了个眼色,二人直接上了手,拉着姜穗宁赶紧过去。
庄子上自己养了鸡鸭猪牛等牲畜,猪圈就在下风口的东南角。
离老远就看到猪圈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人,都是庄子上的佃户,还有附近村子的村民,脸上挂着看热闹的笑容。
人群最里面传出一道气急败坏的男声,是庄子里的猪倌陈山,“天杀的偷猪贼!你来偷猪也就罢了,居然还脱光了抱着我的大花困觉……我的大花啊!”
围观群众认出姜穗宁,纷纷喊着小姐,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姜穗宁挤了进去,“出什么事儿……三爷?!”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那个被陈山用赶猪鞭子逼在猪圈角落里,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还沾满了麦麸和猪粪的男人……居然是韩延青!
韩延青一见到她就仿佛见到了救星,咬牙切齿地低喝,“快让这个憨货滚蛋,给我拿衣服来。”
“小姐,您得为我的大花做主啊!”
陈山啪地一甩鞭子,威胁韩延青不许动弹,又对姜穗宁诉苦,“我早上过来喂猪食,结果就看到这个人光溜溜地睡在猪圈里,还搂着我们家大花……那可是我精心挑选的种猪啊,指望着它和隔壁的二黑生小猪仔呢,结果被他先给糟蹋了!”
姜穗宁倒吸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
她定了定神,问陈山,“大花……是哪个?”
陈山抬手一指,“就那头身上带花纹的,您瞧,大花还想亲他呢。”
“……滚开,别碰我!”
韩延青缩在猪圈角落,双手紧紧挡着隐私部位,羞愤欲死。
偏偏那头大母猪好像认准了他,一直围在他身边转圈不说,还帮他赶走其他的母猪,占有之情格外明显。
大花被他训斥,委屈得直哼哼,黑豆般的小眼珠十分灵性,竟是仗着体重优势,一屁股坐在韩延青身上,还在不停地蹭来蹭去。
围观的佃户和村民指指点点,出毫不掩饰的哄笑声。
“天爷啊,大花不会是相中他了吧?”
“山子,我看你给大花挑的相公是白瞎了,人家眼光高着嘞!”
“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十里八乡头一次见到有人日猪……他娶不起婆娘吗?”
趁这个工夫,彩秀已经飞快告诉姜穗宁昨晚生的一切。
姜穗宁眸光微沉。
韩延青居然敢给她下药。
幸好商渡留下的那两个护卫及时通报消息,否则她昨晚岂不是真的要失身了?
一报还一报,那么韩延青被灌了欢情散丢进猪圈,也是他咎由自取。
她在心里为商渡叫好。
干得漂亮!
姜穗宁用帕子捂着嘴巴,装作惊讶得回不过神的模样,实则兴致勃勃地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和嘲笑。
不然她怕自己不小心笑出声。
直到韩延青忍无可忍地爆了,“姜氏!你是在和他们一起看我的笑话吗?”
陈山又一甩鞭子,“大胆,谁让你跟我们小姐说话的!你个睡猪的臭流氓!死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