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酒笑着道:“只不过用这种方式杀我,比用正常的方式杀我,要困难得多,而且也要危险得多。”停顿一下,笑着道:“换而言之,宫九只是知道了一种杀我更困难、更危险的方法。”
公孙兰、沙曼、牛肉汤终于明白了。
她们也终于明白陈有酒为什么这么神情自若了。
最好杀人的方式,就是简单快速。一个人找到一种更困难更复杂更危险更可能失败的杀人方式,其实和没找到没有任何区别。
难怪陈有酒这么淡定。
陈有酒笑道:“这件事的道理正如同宫九将他所修炼的武功告诉我一样,因为我知道了他的武功,必定琢磨钻研,而他一旦改变招式,而我就会进入他的圈套!他看了我的刀,知道了刀的破绽,如果他想方设法要攻入这个破绽,处境可能会变得非常危险。他极有可能破了我的刀,还被我所杀。”
公孙兰皱眉道:“他若破了你的刀,怎可能被伱所杀?”
陈有酒笑道:“一个刀客杀人的方式有两种,第一,以人驭刀,用刀杀人!一种以人杀人!后者和前者唯一的区别就是可以弃刀。”
公孙兰眼睛一亮,道:“你不是个爱刀如命的人,你若弃刀,而宫九若只想破你的刀,那么你便可以以人杀人。”
陈有酒笑道:“你总算不笨。”
公孙兰叹息道:“看来你不是笨蛋,宫九才是笨蛋。”
陈有酒叹息道:“你以为宫九看不出?”
公孙兰动容道:“他看得出?”
陈有酒道:“他若看不出,就不是宫九了。”
公孙兰蹙眉道:‘这么一来,你的计策岂非失效了?’
沙曼忽然道:“他的计策没有失效。”
众人目光望向沙曼。
();() 沙曼淡淡道:“有些谋划纵然看穿了,也是无法破解的,正如同这件事,宫九看穿了又如何,只要他有破刀的想法,陈有酒的目的就达到了!更何况宫九是个骄傲的人,他很有可能会破刀再杀陈有酒。”
陈有酒拍了拍手,笑道:“不愧是最了解宫九的人,不错,这正是我对宫九出的难题。除此之外,此事对我还有一点优势。”
“什么优势?”
这一次是沙曼开口问,这个男子似乎有数不清的神奇。
陈有酒道:“高手相争,最忌心浮气躁,如果他能心浮气躁,我便赢了一半。”
沙曼皱眉道:“他和人对敌从未心浮气躁过,他从未败过。”
陈有酒淡淡道:“原本是这样的,可这次未必。”
“为什么?”
陈有酒道:‘因为他想破我的刀。’
沙曼不解。
没有人能明白。
陈有酒解释道:“如果我不出刀,他就无法破我的刀。”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任谁也明白,可这和宫九会心浮气躁有什么关系?
陈有酒淡淡道:“决战当天,我若一直不出手,他当然不可能一直等下去,必定会出剑迫使我出刀,唯有如此他才有机会破我的刀,而我出刀则是杀他!”
“如果他出剑的目的是杀我,那么我们平分秋色!如果他的目的是要破我的刀,那么我就占据了上风!如果当日他的想法是破我的刀,在等待我出手的过程中,很有可能心浮气躁。”
沙曼、牛肉汤、公孙兰终于完全明白了陈有酒的意思。
沙曼盯着陈有酒看了许久,道:“如果宫九不看你的刀,你是否会主动给他看你的刀?”
她怀疑这是陈有酒一开始定下的计谋。
陈有酒苦笑道:‘我的脑子虽然不笨,但也没有那么聪明,这一切都是因势利导的结果,不管如何,我虽然没有有多大的优势,至少也不是劣势。’
三人完全同意陈有酒的这种说话。
陈有酒是以不变应万变,而宫九却要以万变应陈有酒的不变。
两者谁高谁低,并不清楚。
可陈有酒绝没有处在劣势。
因为想破刀的是宫九,想杀陈有酒的人是宫九。
一个人若想做某些事情的时候,这个人或多或少会变得卑贱一些。正如同不久前的酒宴,宫九想借陈有酒的刀,就不得不给陈有酒倒酒一样。
如果宫九无所求,又怎会倒酒?
如果宫九不想杀陈有酒,又怎会出手?
沙曼、牛肉汤、公孙兰均认为陈有酒占据了少许优势,可她们的想法很快就变了,因为她们从那二十七种武功中瞧见了一种武功。
她们看到这种武功,感觉陈有酒取胜的机会变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