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有東西嗎?」傅言之問他。
「沒有,沒有。」周末搖搖頭,嘴裡嚼著香甜的牛肉,偷偷聽隔壁談論。
格老子的,傅有物那個護犢子親哥就在隔壁坐著,他們最好別說什麼過分的話,要不然就傅言之那個性子能活撕了他們。
周末又小心翼翼地看了傅言之一眼,雖然這些日子傅言之對他可以說是和顏悅色,和藹可親,像親哥一樣無微不至,但是他還是記得原著里的這個男人有多可怕的,那可是原著里能止小兒夜啼的笑面虎啊。
那可是個就算是兩個主角大結局了,傅言之黑個臉都能讓裴即晚上做噩夢的人物啊。
「大裴真找個男人啊,也看不出來他有那個取向啊。」
「誒,你們見過大裴的那個男朋友沒有?那長得叫一個細皮嫩肉啊,跟個小娘們似的,那雙手連個繭子都沒有,看上去就沒幹過重活。」
「真那麼好看。」
「那可不,家裡好像還挺有錢呢,就這附近最高的那個建築物你們看見沒有,那麼高,三四十層樓得有了吧,那一整棟樓都是他家的,聽說他哥還在那個樓里上班,還是個老董呢。」
「一雙鞋,這個數。」汪雨接著說,「你說人家那麼有錢,為啥還跟著大裴擠那個小出租屋啊,他看上大裴哪裡了?」
「你問問大裴唄。」
「大裴算是徹底被這個二椅子迷住了,聽不得一點不好的話,咱們可不敢在大裴面前說他一句不是,就昨天,大裴差不點沒跟我翻臉。」
好傢夥,就差把傅有物身份證號念出來了。
周末嘴裡的炸豬排還沒咽下去,瞬間支起身體緊張兮兮地看著傅言之。
老傅該不會一怒之下衝到隔壁去把那群人吃了吧。
但是傅言之平靜得很,他將盤子裡最後的一塊食物吃完叫來了服務員,將自己的這桌帳結了之後,又跟她說:「店裡的收銀系統壞了,充值卡里的錢刷不出去只能現金支付,你一會兒通知店長給每桌準備好補償客人的小菜。」
服務員點點頭,端著托盤離開了。
「你是這裡的老闆啊?」
「小五下班的時候喜歡到這裡來吃飯,乾脆把店盤下來給他但是這裡有營業時間,有的時候下班趕不上,他隨時可以吃。」
長兄如父,父愛如山啊。
周末瞬間覺得傅有物因為談戀愛的事差不點把傅言之辦公室炸了這件事有點叛逆了。
「吃飽了嗎?」
好好地一頓飯被隔壁一些倒人胃口的聲音給打擾了,周末現在也沒什麼胃口,點點頭:「吃飽了。」
傅言之又給他點了一份飯後甜點。「慢慢吃,一會允許你遲到一會。」
這算是公費吃瓜了。周末美滋滋地舀了一勺抹茶杏仁豆腐,準備看看傅言之是怎麼收拾這群人的。
「你說那人那麼有錢怎麼不把大裴接出去住,擠在那個小出租房裡不受罪嗎?少爺身子能受得住?」
「誰知道了,誒,這麼熱個天在家裡連空調都不捨得開,這怕不是個假富二代吧。」
「不能吧,他那衣櫃裡隨隨便便拿出來一件東西賣了都夠我們活一陣子了,怎麼可能活得那麼緊巴。」
「該不會為了和大裴在一起私奔了吧。」
「要我說這富家小少爺就是難養,你看大裴現在都累成啥樣了一天打兩份工,我都替他累得慌。」
「不是吧,那小子現在指著大裴養著?」
「反正我在大裴家這幾天可沒見那小子出去上班。」那人好像啐了一口:「媽的一個同性戀一天到晚在我眼前晃悠,瞧著就噁心!」
放屁,傅有物那是這幾天請假了,昨天傅有物親自和他哥說的,他覺得這幾天請假在家裡照顧客人很不好意思,跟周雲寧商量著延長實習期呢。
周末不免有一些火大,就算是他和傅有物不熟悉,但是他知道傅有物本身不是什麼壞人,只是性格驕縱了些被人這麼說還真是過分。
他杏仁豆腐都氣得吃不下去了,將小勺子憤憤地插進杏仁豆腐里,在傅言之錯愕的目光下站起來衝進隔壁包間。
「媽的吵死了!就你們會說話是不是!」
「艹!你誰啊!」
「我是你爺爺!」
傅言之眼瞅著周末要跟他們打起來,直接將周末攔腰一提護在自己的身後,冷冷地看著他們:「要動手?」
他身高直奔一米九,又久居高位,身上的壓迫感極強,往那裡一站原本怒髮衝冠的一屋子大小伙氣勢弱了下來。「你們誰啊,怎麼隨便進人家的包廂。」
「我是二椅子的哥哥。」
傅言之說完,包廂內陷入了一陣詭異地寂靜中。
周末歪頭踮起腳尖在傅言之背後呲著牙罵道:「怎麼不說話了呀!剛才不是說得挺開心的嘛!一個個小嘴抹了屎吧說話那麼難聽!」
傅言之把周末往身後藏了藏:「說實話,我們家的教育就是無論對待什麼人都要保持最起碼的尊重,但是我可能把我的弟弟養成了一個傻白甜,對人要友善,對牲口除外。」
他笑眯眯地說:「你是隔壁海理的生吧,很不巧的是我去年剛給你們學校投資了一個體育館和一個圖書館,你們半個校區都是傅氏投資建的。但是今天我在這裡聽到你對傅氏的小兒子進行侮辱和誹謗……我親耳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