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允堂靜靜的望著窗外,他相信雷萬鈞在真誠的道歉,正是因為對方知道錯了,他才更加難過、更加痛苦。
他們不該這樣的。
雷萬鈞說了很多道歉的話,可怎麼也無法得到鹿允堂的回應,無奈之下,他只好撬開鹿允堂的唇瓣,試圖用親熱的方式來修補裂痕。
這一次的吻,雷萬鈞很溫柔,就像對待脆弱的花朵,小心翼翼的呵護著。
「這裡髒了沒關係,我給你舔乾淨,但以後,這裡只屬於我。」
雷萬鈞埋頭灌溉,鹿允堂沒有抵抗,他知道掙扎也沒用,且當是最後的滿足。
儘管鹿允堂心裡不情願,可他的身體很喜歡雷萬鈞,很快給出最誠實的回應。
「小鹿,看著我,別難過了好麼?我很愛你。」
鹿允堂不吭聲,雷萬鈞只好賣力來討好他,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反正漫漫長夜,誰也打擾不了他們。
不知過了多久,鹿允堂的表情逐漸痛苦,不得已開口道:「把我鬆開,我要去廁所。」
雷萬鈞用鼻尖摩挲著他的脖頸,溫柔的道:「沒關係,就這樣上吧,以前又不是沒有過,我不嫌棄你。」
「你快點把我鬆開,我真的憋不住了……」
雷萬鈞故意按壓他的膀胱,舔舐他的耳廓,壞壞的說:「那就不要憋著,在我面前,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
「混蛋,快鬆手!」
然而,雷萬鈞沒有聽從鹿允堂的話,鹿允堂緊蹙的眉頭漸漸展開。
空中噴出漂亮的水花,打濕了二人的身子,雷萬鈞露出寵溺的壞笑,竟舔舐鹿允堂身上的水珠。
「喂!你他媽瘋了!那是尼奧(四聲),不是水!」
「管它是什麼,我不是說過了麼,你的全部我都不嫌棄,這樣可以原諒我了麼?原諒我吧小鹿,我知道錯了。」
鹿允堂無奈的白了一眼,嘀咕道:「瘋子……」
壓抑的氣氛緩和了很多,雷萬鈞壓在鹿允堂身上,親吻他的雙眼,滿是深情的說:「這是你第一次流眼淚吧?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哭了,再讓你落淚的話,你就狠狠的扇我,我絕不還手。」
鹿允堂不想再討論落淚的事,此刻他只關心,怎樣雷萬鈞才能把他放了。
「愛我就綁架我麼?還不給我鬆開?」他眼神犀利的瞪著雷萬鈞。
「鬆開你就要走麼?我有話想和你說,留在這裡吧,以後咱們不分開、不吵架,像以前那樣相處。」
「先鬆開,身上濕噠噠的,難受死了。」
雷萬鈞猶豫片刻,去衛生間拿來濕毛巾,先幫鹿允堂清理乾淨,隨後為對方解開鐵鏈。
鹿允堂沒有急著穿衣服離開,他知道,雷萬鈞現在不會讓他走,他需要適當的演戲。
雷萬鈞拿起床頭的香菸,點燃之後放在鹿允堂的唇間,眼神像是小弟等大哥發號施令。
「你那會用的是麻醉槍吧?是老張跟你說我去找他了?」
「嗯,不要和我爭了,他們四個已經站在我這邊了,我也不想你沒面子,你退出競選,以後我得到的,都可以給你,對你我從沒有吝嗇過,這點你應該清楚。」
既然話題談論到這,雷萬鈞似乎也很坦誠,鹿允堂有很多疑問,想藉此機會問個明白。
「伯父快六十了吧,你為什麼不繼承家業?難道伯父要把公司給你弟弟?他不是還在國外留學麼?回來了?」
雷萬鈞突然轉移視線,沉默幾秒,淡淡的道:「我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你一邊說愛我,一邊什麼都不肯告訴我,我根本就沒走進過你的心裡。」
「你知道了又能怎樣?你除了和我爭搶,什麼也沒為我做過。」
「什麼?雷萬鈞,你就是這樣想我的麼?什麼叫和你爭搶?你有上進心,就不許我有上進心了麼?難道沒有我鹿允堂,就沒有其他人和你競爭了麼?」
「其他人我可以心狠手辣,對你我做不到。」
「那為什麼你不可以接受我和你站在同樣的高度?我就一定要在你之下麼?我也是男人,床上任你擺布還不夠麼?」
雷萬鈞不吱聲了,鹿允堂明白對方的回答,不夠,雷萬鈞要的不止是床上。
所以,即使他們相愛,也無法和諧的在一起,這是問題的根源所在。
鹿允堂已經決定這是最後一次過夜,他想藉此機會告訴對方自己的心裡話,或許他就可以從容的放下這段感情。
「萬鈞,其實我很羨慕你的家世,你是含著金湯匙的人,生來贏在起跑線,所以你看不起那些沒你有實力的人,我都理解,正因如此,我才拼命的努力,為的是將來不給你丟臉,讓你在親朋好友面前,可以驕傲的說出我的名字,可後來我發現,你只想一個人站在頂峰。」
鹿允堂真誠的望著雷萬鈞,雷萬鈞的目光卻盯著地面。
「以前咱們也總鬧矛盾,雖然沒兩天就和好了,可誰都沒有去正視問題,總是不了了之,就算鬧到今天這個地步,我能告訴你我的想法,可你依舊不願意對我敞開心扉,你太獨了,沒有人能走進你的心房,也許未來會有,但絕不是我鹿允堂。」
「你什麼都不懂。」
「你不說我怎麼懂?對我開口就那麼難麼?如果你真的想過和我攜手一生,就應該把我當作可以依靠的人,還是說,到現在你也認為我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