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去打仗还是去侍奉你父王呢?”我从锦被里露出半张脸,看着他从柜子里取出一方木盒,里头盛着个莹润白皙的东西。
“自然是侍候我的好眠眠。”伽萨撩开帷幔钻进来,我方看清他手里拿的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我立刻往里侧缩了缩,直摇头道:“不行,我疼得很。”
那玉通体洁白,温润如脂,约三指粗,仔细雕刻了不少繁琐精致的纹样,如花开似的绮丽,足可见制它的工匠技艺精湛。可是这么好的工艺,竟放在这种东西上,实在是有伤大雅。
此刻他凑近了,我更是赧红着脸没眼看。
伽萨的手钻进被中来捉我的脚,我猛一个鲤鱼打挺,反触动伤口,疼得一时动弹不得了。
“这是药玉。”他捉住我的足腕小心屈起,疼得我轻哼一声。
“我不管,我不要,”我扭着身子想逃,却还是在这一片帐中扑腾,羞得快要哭出来了。
我好歹也是王府出身的,他怎么能给我用这么羞人的东西呢?
可伽萨不管不顾,手指已经攀上了我的臀。他见我浑身颤抖得像片枯叶,只好缓和了语气,劝道:“眠眠,药玉能止疼,别害怕。”
说着,他便将手中那物推进来。
我绷着背脊,脸死死地埋在枕头里,受刑似的吞吃进体内。
说来也稀奇,那物一碰到伤处,我当真觉得不大痛了。体内的灼热飞退下去,只剩一股清凉快意。
“不骗你罢?”伽萨又躺回我身边,双手枕在脑后,笑嘻嘻地打量着我。
我长叹一声,将此事揭过,问道:“还记得那日在大漠,你问我愿不愿意同你远走高飞。若是现在我想走,你舍得下这里么?”
不知为何,我竟想问这个问题。
“眠眠。”伽萨眸色一暗,“事到如今若想抽身,我们都只有死路一条。”
作者有话说:
本章生动地体现了一个?到中途想拉灯,又觉得太敷衍而强行续上一章的屑作者。
没被锁,夸我!夸我!!!
第51章文谡
“公子,喝药了。”
屋外的踏雪声近了,旋即是容安捧着药盅进来。他轻巧绕过烧炭的镂金炉子,托着小盅径直走进里间。
我原坐在桌前看书,一见他手里那碗苦涩的汤药,脸就拧成一团儿。这药不仅苦得泛酸,余韵也长,过了两个时辰嘴里依旧弥散着一股苦味,实在折磨人。
桑鸠再也不肯过手我的药,容安只能一日亲自煎三次药,我也一日渡三次劫。
有时心灰意冷,想起自己从小被药灌大才勉强活至今日,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可一见伽萨眼底静水似的柔情,我又总觉得自己还能撑一撑。
端起药盅捏着鼻子一饮而尽,我蹙眉极力忍耐着汤药在喉中翻腾,口里含着片雪花酸梅,缓了许久才问:“我上回让你找的云纹芙蓉玉佩可找到了?”
容安摇头道:“奴去梅园找了好几回都没见,问了那日抬轿的宫奴也都说没有,许是被哪个扫雪的捡走了藏起来,真是手脚不干净的东西。”
“罢了。”我按着突突直跳的额侧,“不找了。”
那日我与伽萨在梅林相遇,第二天才现腰上环的佩不见了,怕被有心人拣去做文章。可思前想后,仅凭一枚玉佩也难以断定什么,索性就不找这烦人的劳什子了罢。
我挥手让容安出去,独自在房中翻看几本万明古籍。
狐面女,奢夫人,一袭红衣孤身闯入敌阵。我瞧来瞧去,总觉得是旁人杜撰的。且不说她一介弱女子,就是神威大将军单枪匹马对阵敌方数十万大军,也难逃一死。难不成她真是天生神力,上仙下凡?
再看这乌金蛇神,传说它栖居在王宫西南角的岩窟中,玄色鳞甲,头顶金环,身上更是布满金色纹样。这等描述,倒是和我初见伽萨那日他的打扮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