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医院。
充满消毒水的外科住院部,在休息室里埋头写病历的袁今夏,困意来袭,不禁打了一个哈欠。
瞟了眼手上的腕表,凌晨两点了,伸了一个懒腰,继续埋头写病历。
将病历写完,脱下白大褂,刚在小床上躺下,一个叫袁雪的护士突然推门而入,“袁医生,来了个急性阑尾炎的病人,苏医生说要你去安排手术。”
困意即刻被赶走,袁今夏从小床上爬起来,打起十二分精神,拿起刚刚被脱下的白大褂,一边走一边穿。
跟着袁雪进入VIp病房,看见斜靠在病床头上穿着病服的男人,在门口愣了两秒才又继续往病房里面走。
管床的苏医生给袁今夏递过病人的病历,“袁医生,检查都做好了,你看什么时候安排做手术。”
接过病人的病历,袁今夏认真翻阅,最后的目光定格在病人的姓名上:6绎。
看了好几秒,才缓缓移开目光,“苏医生,你先去手术室准备,袁雪你去准备麻醉。”
“好的。”
苏医生和护士走后,病床上的男人开口,“医生,是全麻还是半麻?”
袁今夏的目光定定的落在男人的身上,男人深邃的眼眸写着几分的不安,面色沉着冷静。
因为疼痛而显得苍白的脸,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颜值,还是那般的俊俏。
想什么呢,袁今夏回过神,眼里闪过一丝不被察觉的不屑,淡淡出声,“全麻,躺好,做个检查。”
男人没说话,陪床的男人袁福说,“谢谢医生。”说完,便招呼病床上的男人躺好。
袁今夏从白大褂里掏出一双无菌手套,撕开外包装,戴到她光滑细嫩的手上,“把衣服往上拉一拉。”
6绎照做。
今夏看了他腹部一眼,没触碰,“家属回避一下。”
袁福对着6绎点了点头,准备离开病房。
6绎下意识拉住袁福的衣角,“医生,不用回避。”
袁今夏耸耸肩,“那行,把裤子脱了。”
6绎和袁福目瞪口呆,面面相觑,6绎患的是阑尾炎,是肚子痛,关裤子什么事,“医生,我是阑尾炎。”
生怕医生是庸医,也生怕医生行职务之便占他便宜。
“我知道,”她不紧不慢的解释,“手术前有一个准备叫备皮,也就是要把手术周围的毛剃掉,当然也不是一定要剃掉,这得看毛的长度,不影响的话,就不用剃掉。”
26岁的纯处男一枚,他可不想自己的一世英名毁在一个医生的手里,“不影响,绝对不影响。”
袁今夏脸色冷了几分,“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6绎目光回到原来袁福站的位置,现那里如今只是空气,袁福早已经溜之大吉。
袁福当然不敢继续在病房里待着,万一看见了他家6总的兄弟,他被开除是轻,怕的是被他家6总灭口。
想他6绎从来都是宰割人的,第一次被人宰割,心里阴影的面积处在最大值,但还不能火,还得好言好语的问,“医生,能换一个男医生吗?”
“可以,但很不巧,我们科室今晚轮班的全是女医生,”袁今夏平静的看了眼腕表表盘,“现在是凌晨两点半,男医生会在明天八点来交班,那你等等吧。”
此刻的6绎很想给院长打个电话,让院子给他派几个男医生过来,顺便再批评一下院长的这种不合理的安排。
但是那样肯定会有人知道他住院了,他住院这事没什么,重点是他不仅晕针还怕疼,刚刚抽血化验时,他差一点,就差一点,就昏过去了。
商场上雷厉风行,又桀骜不羁的他,怎可能让人知道他的弱点。
等到明天他得痛死了,尊严和生命他选择了后者,“那不等了。”
闭着眼睛,手紧紧的扯住裤子。
感觉他要一脱见底,她说,“不要全脱,稍稍往下拉一点就行。”
他也没打算全脱,26年的纯处男,怎便宜了一个医生,身世显赫的世家小姐,他都千方百计让对方退婚。
看见了点皮毛,她说,“可以了,不用备皮,不影响手术。”
有一种被玩了的感觉,可他在她那张淡定又冷漠的面孔下,又找不到丝毫的证据,只能默认是正常的。
当然是正常的,我们袁医生可没有什么坏心思,她的医德绝对对得起“白衣天使”这个称号。
“袁医生,”护士袁雪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麻醉针准备好了。”
一根细长的针毫无防备的闯入6绎眼帘,他瞳孔大睁,下一秒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