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只瘸腿的兔子一樣,被霍老闆連哄帶騙地抱到床上。
穿著吊帶襪的腿,被霍老闆高高抬起一條,高跟鞋只沾了一點腳尖,掛在上面,要掉不掉。
秦一手指抓著床單,從臉上紅到脖子,難為情地抿著唇,眼睫不住地顫。
明明羞恥極了。
害臊極了。
卻沒有一點拒絕霍老闆的動作。
霍老闆低頭吻他,就乖乖地張開嘴,霍老闆叫他閉眼,就乖乖地閉上眼睛。
霍老闆的大手從肩膀捏到腰,隔著單薄的布料,有些痛感。
秦一身體輕輕顫著,像戰慄,像興奮,像欲拒還迎。
霍老闆格外喜歡他這幅樣子。
嗓音低低地哄他,「兔子,疼了就跟我說。」
—
窗外似乎下起了雨。
噼里啪啦的,持續了很久。
秦一聽著雨聲,分不清自己是在現實,還是在夢裡的海上。
漂浮不定的。
感覺像船在風浪里搖晃,接連觸礁,船舷都被撞得破碎。
然後,秦一好像變成了一顆種子。
一顆乾渴的乾涸的種子。
他想喝水。
喝好多好多水。
但眼皮好重,身體也好重,秦一發不起嫩綠的芽,也長不出覓水的根,只是迷迷糊糊地念叨著要喝水。
潛意識裡知道得不到回應,砸吧著嘴巴,不念叨了。
腦子還念念不忘的。
他想喝水。
沒多久,真的喝到了清甜溫熱的水。
還有一片溫熱潮濕的柔軟。
霍老闆……
他心裡浮現一個人影。
秦一呢喃著,手心碰到一片溫熱。
像見到了一片錦簇的花團,奼紫嫣紅,瑰麗安穩,下意識地靠過去,鑽進那片寬厚溫暖的花地,額頭就碰到一棵大樹。
大樹傳來平穩有力的心跳。
怦怦。
怦怦。
像搖籃曲。
秦一緊緊抱住那顆大樹,心裡安穩了。
他可以發芽了。
—
徹底清醒,是早上十一點。
十一點過半。
太陽光已經從窗戶進來,熱烈盛大地撒滿整個屋子。
秦一睜著眼睛,發呆地望天花板,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從床上爬了起來。
床頭櫃邊有一個杯子。
裡頭只有一點點水,淺淺地剩了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