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坦荡地坐在床榻上,目光落在温庭姝的身上,眼尾微抬,而那修长的指尖轻轻抚摸着扇骨,每一下都莫名地给人一股暧昧感觉。
温庭姝背对着江宴,因为臀部被拍了下,浑身有些僵硬,她并不知道那曾经在她面前表现得恪守礼仪的男人,此刻打量她的凤眸中,尽是赤裸裸的戏谑。
她至今以为,来的人是宋子卿。
凤宴正要起身,外头传来一声老猫般的叫声,他动作微顿,随即遗憾地轻叹一声。
温庭姝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压着嗓子的轻叹,不禁想他是否在生气,心中暗暗后悔自己说了不合时宜的话。
温庭姝想,虽说是他不对在先,但这是新婚之日,她不能够让自己的夫君怒,否则她以后在他家只怕不会好过,可是她面皮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感到心慌意乱,随后突然被人从后面扯入怀中。
“夫夫君”温庭姝惊了下,不由自主地想要挣扎起来,不料身后人手臂的力量却加重,以至于她根本无法逃脱。
她感觉身子被一双有力的手翻转过去,一只手伸进盖袱之中,遮住她的双眼,令她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冰冷的触感令温庭姝身子禁不住颤栗了下。
江宴俯视着她嫣红颤动的唇,目光微暗,伸手轻抬起她的下巴,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温庭姝从未被男子吻过,已经吓得不知所措,唯一记得做的,便是紧闭着牙关,一动不动,就像曾经在街上,江宴抱起她,她在他怀中僵硬地装死。
江宴轻笑,用力地抱了她一下,随后离开她的唇,目光忽然接触到她娇嫩泛红的耳垂,他指尖微动,伸手过去取下一只明珰。
温庭姝的耳朵很是敏感,在被他碰到之后身子又禁不住微微颤抖,她抿紧唇,像是怕他还要吻过来。
江宴神色无波地注视她片刻后,随后收回遮住她双目的手,转身毫不留恋地夺门而去。
在外头看守的李擎看到江宴出来之后堪堪松了口气,他再不出来,他就要闯进来,但就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感到脖子一阵刺痛,秋月猛地惊醒,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想爬起来,却现春花压在她身上,吓了一跳,连忙推醒她。
春花醒来,摸了摸疼痛的脖子,与秋月对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我这是怎么了”
她一头雾水,秋月更是一头雾水,“我怎么知晓”不等两人去回想生了何事,远处忽传来一阵喧闹声,且越来越近。
“不好,应该是姑爷他们过来了。”
秋月和春花两人相视一慌,也顾不得许多,匆匆爬起,回到新房,却见温庭姝仍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只是肩膀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哭泣。
温庭姝此刻感到羞耻欲死,她究竟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夫君她原本以为宋子卿是个克己复礼的人,没想到他竟然是好色之徒,衣冠禽兽,筵席还未散,他就如此急切地进新房调戏轻薄她,从今往后她该如何在这宋府生活
“小姐。您怎么了”
秋月有些担忧的声音传到温庭姝的耳朵里,温庭姝停止抽泣,声音带着哭腔,质问两人道“我让你们出去看查看情况,半天不见回来,你们去何处了”
秋月和春花两人互相对望一眼,脸上神情难得同步,秋月先回答“小姐,奴婢应您的吩咐出去查看情况,走出廊间后,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就晕了过去。”
春花点点头,同意她的话,“奴婢也是,出去找秋月,然后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了,也晕了过去。”
温庭姝听闻她们的话觉得十分荒唐,温庭姝乃是深闺后宅中的女子,不知武功这种东西,只道两人或许是被宋子卿胁迫,只能撒谎骗她,此刻又不好细问,而她也听到了外头越来越近的喧闹声,就没有再逼问两人。
“小姐,姑爷他们正往这边来呢。”春花道。
一听到姑爷,温庭姝便想到方才被宋子卿羞辱之事,心中又是一阵紧张,“你们出去看看吧。”
宋子卿身后跟了一帮闹着要看新娘子的人,一些是宋家这边的亲戚,一些都是宋子卿平日里的好友。宋子卿被宾客拥入新房,那些人喝了酒,酒劲上头,嚷着要见新娘子,见不到就要坐到天明。
温庭姝从未见过这种阵仗,有些慌乱,加上因为方才的事有些不信任宋子卿的品性,担心他们待会儿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来,便叫秋月春花把内房门户紧闭,不许放人进来。
春花觉得于礼不合,正要劝几句,不料秋月已经走过去将门闩上,不好争执,只能由得她了。
宋子卿进到屋中看到里面房门紧闭,内心其实有些不悦,但也没说什么,先前他便被母亲提醒过,这温府小姐是个端庄守礼的女子,洞房不宜闹得太过,而且这门亲事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不是他想要的,他此刻也只想着赶紧完成仪式,不希望他们闹洞房,便百般赔礼将他们打而去,最后只剩下他们这边的几名女眷和喜娘。
秋月和春花得知道外头宾客已走,这才打开门,恭恭敬敬地将宋子卿请进新房。
温庭姝端端正正地坐着,显得娴静温婉,宋子卿接过喜娘递过来的玉如意将温庭姝的盖袱将挑下,目光在触到她的面庞之时,明显动了下,温庭姝今日妆容与平常不同,浓妆艳抹,额间贴着花钿,白玉无瑕的面庞抹了淡淡胭脂,看着像是含羞带怯,可又微蹙春山,眼眶泛红,似有一腔心事。温庭姝看了宋子卿一眼,又低下粉颈。
宋子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像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一般。
温庭姝和宋子卿此刻各怀心事,心不在焉地在喜娘的安排之下完成了接下来的一系列仪俗。
温庭姝与宋子卿并肩行坐于床上,谁也没说话。
温庭姝仍旧微垂着头,心中很是疑惑,不明白为何他先前表现得那般轻佻,而今却一副端方自持的模样。
宋子卿喝了些酒,面颊微红,面容不复先前的清冷,倒是多了几分柔和,他看了她一眼,“梳洗吧”
温庭姝微微点头。
“你先去。”宋子卿道。随即唤了自己的一名丫鬟进来,引着温庭姝和的丫鬟去了浴室。
待温庭姝出来之后,宋子卿才起身往浴室而去。
温庭姝让春花去睡了,只留下秋月伺候她。秋月扶着温庭姝坐在妆台前梳头,眉头一直皱着,就没放松过。
对于这位姑爷,秋月其实有很多怨言,他对她家小姐着实冷淡了些,而且不够体贴,她家姑娘一整日都没怎么吃东西,难道他不应该关心她有没有饿不饿肚子他一句梳洗吧,她姑娘哪里好意思说自己肚子饿,这传出去不得说新娘子贪吃秋月越想越气愤。
秋月正给她梳着,忽然现温庭姝的耳垂上少了只珠玉耳环,“小姐,你的耳环怎么丢了一只”
温庭姝闻言不由想到先前生的事,一时有些心乱,不知该不该与秋月说宋子卿有两副面孔的事,只支支吾吾道“许许是丢了吧。”
那只耳环是被宋子卿拿走的。
他难道还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温庭姝越想越有些抗拒和宋子卿独处。
作者有话要说两人再见就是高能嘻嘻&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