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捂着嘴,仰头瞪着他,一双水润瞳眸圆溜溜地转着,一抹微红爬上脸颊。
林瑾年猜她脑子里多半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了,抬起手臂在她发顶揉了揉,笑了声,“你脸红什么,我开玩笑的。”
“而且我晚上睡的是沙发。”
啊?!迟岁岁瞥了眼沙发,上面的枕头被子还没有收。
“哦……”她呐呐地应了声。
可恶,又逗她。
“笨蛋,你再不收拾,就要迟到了。”
迟岁岁顿时警铃大作,压了压毛躁的头发,收拾好书包,赶紧回家刷牙洗漱。
她盯着镜子,满嘴泡沫,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个早上过得心惊动魄,迟岁岁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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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期的板报主题确定下来,班上负责板报的文艺委员却中途生病了,班主任让班长林瑾年重新安排人员。
温可原本就是负责写字的,在林瑾年的询问下,她也犯起了难,“就咱们理科班啊字写的好的倒是不少,至于会画画的还真没几个,不是没时间就是怕自己画砸了,要不我去文科班搬救援吧。”
文艺委员自我要求高,而且也是学过画的,设计的板报稿子于一般人来讲难度系数极高,除非擦了重新画,否则还真难找到合适的人愿意接着画下去。
可擦了多可惜啊,上次一等奖就是他们班的。
“你们在聊什么呀?”迟岁岁刚和郝芸去了趟学校超市,快上课了,咬着一颗棒棒糖回来。
便见林瑾年勾着唇瞧她,像看到猎物一般,悠悠道:“搬什么救兵,这不是有个现成的。”
放学后,教室里的人寥寥无几。
迟岁岁看了眼手上的画报,又看了眼黑板上的半成品,捏着一根粉笔,小脸苦巴着:“我……我不会画。”
温可:“岁岁,相信你自己。”
“你忘了上次你在陶艺坊画的猫了吗?我觉得画得挺好看的。”
林瑾年真诚地赞赏。
“我那是随便画的,而且这么简单,就是换个人闭着眼睛也能画出来。”
林瑾年恍若未闻,搬了条板凳放她面前。
迟岁岁还是不敢下笔:“……我要是画砸了怎么办?”
“那就重新画。”林瑾年嗓音清淡。
见她依旧犹豫不定,林瑾年拽过迟岁岁,垂眸对上她的双眼,口吻有些认真的说:“岁岁,还记得迟叔叔对你说过的话吗?”
小姑娘凝着他的双眼,里面倒映着窗外的夕阳,还有她的身影。
爸爸说,我们从来不缺重头再来的勇气。
现在,是眼前这个少年给了她去尝试的勇气。
她点了下头,站在椅子上,握着粉笔,跟着手上的画报资料,一笔一划地勾勒描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