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铭这机警打量的小眼神,和她家凶凶也一样一样的,一天到晚觉得有人要对它图谋不轨,敏感又暴躁。
只是被这种眼神盯久了,常洛灵多少有点发麻,她逐渐清醒过来,略显遗憾地放低手:“不行就算了吧。”
这可是谢宜铭,是她想要追到手的谢宜铭,没有人追人是契而不舍要去摸摸别人的肚皮的!
常洛灵幡然醒悟。
她这边放弃了,旁边的人却有了新动静。
谢宜铭原本放在腿上的手突然慢慢敞开,整个人略略往沙发靠背躺倒,显露出不设防的姿态。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想摸,就摸摸呗。”
这句话他说得极轻极犹豫,但还是一字不差地钻进了她的耳朵。
常洛灵一瞬间两眼放光:“真的?!”
这炯炯有神的双眼,和他心如死灰的表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谢宜铭看了她一眼,默默别开脸,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
既然他同意了,那她就绝没有放弃的可能。
常洛灵再度伸出手来,朝他逼近时,透过同坐的沙发,能感受到身边人那一瞬间的震颤。
指尖率先点上肚皮,隔着薄薄一层衣衫,手下的人硬丨得像块铁板,还是抵达红热状态的那种。
熟悉的经历。
想当初她强行撸凶凶时,它也是吓到浑身僵硬,满眼惊恐。但很快,被摸舒服了的凶凶便会放松下来,舒服到眯眼直打呼噜,还蹭来蹭去求她别停。
想到这里,她抬头看向谢宜铭,恍惚间又想起了他变成凶凶的那个梦。
说不定,他们真有什么缘分呢?
常洛灵先用五指轻拂几下,想象着手下躺着自己家那只大笨猫,指尖开始快速挠动个不停,偶尔摊开手掌左右磨蹭几下。可惜没有轻柔的长毛和软乎乎的肚皮,手感差别未免有些大。
“你怎么还是硬邦邦的?”常洛灵发自内心道。
换作她家凶凶,没十几秒就软成一滩水了啊。
一只手突然把住她的后颈——动作有点像她妈妈把凶凶从厨房灶台赶走的样子——毫不留情地将她从他身上薅走。
“你说什么呢?”
“我说,你怎么还没软……”
最后一个字刚吐一半,常洛灵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可怜只吞下半个音节,还是被对方精准捕捉到了。
她下意识地往一处看去,眼神将将飞起,刚刚还卡着她后颈的手,这会儿“啪”一声捂住她的眼。
“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乱看。”黑暗中,耳边传来愤懑的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要看哪……”常洛灵小声抗丨议道。
身边的人沉默了,但捂着她眼睛的那只手还没放开。
谢宜铭许是在手腕处喷了些香水,那苦参味凉得她燥热的头脑清醒了几分,她默默抬起双手,指尖轻挠了两下他的手背,带着示好的意味。
眼上的那只手不自觉屈了屈指尖,惹得她额角一阵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