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尽管已是初春,可西风猛烈,吹过关头,如山哭鬼嚎,黑甲军执枪而立,眼中饱含杀意,整个城内满是肃杀之气,这就是青峡关吗?
“世子殿下,这是军中的一处别院,院子虽小,却还有些宁静,不知世子殿下可还满意?王川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北境小世子的名号,就算是远在青峡关的将士可都是听说过的。
好斗鸡遛狗,喜美丽娇娘,万花楼三天三夜,挥洒万金,回府不到一年,便将整个北境的公子哥侮辱了个遍。
就你们也配叫纨绔子弟?本世子给你瞧瞧什么是第一纨绔!
“无碍,有个住处就行。”
“还有,莫要叫我世子殿下了,叫我北庭就好,怀钰既然尊称您一声叔父,那便是我的叔父,即是一家人,就无需多礼。”袁北庭轻声说道。
王川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世子,眉头微皱。
嗯?这小世子莫不是中邪了?
张怀钰看着王川,知道他心里有些不解,便说道:“叔父,北庭本就不喜那些繁文缛节,您听他的便好。”
王川只得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谁知道你这小世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怀钰,不知你此次突然前来青峡关,所为何事?”
张怀钰幼时便被送回了北境城,直到张程尧及夫人战死,也未曾回过青峡关,如今突然前来,倒让王川有些不解。
说到这儿,张怀钰眼神瞬间有些落寞。
“怀钰自小就不在爹爹和娘身边,直他们战死也未曾回过这青峡关,如今便想回来看看,祭奠祭奠爹爹和娘。”
“回来就好,大哥要是看到自己的女儿长这么大,长得这么漂亮,肯定高兴坏了。”
听着张怀钰的话,王川心里不禁又有些婆娑,回想起了往日与大哥一起奋勇杀敌的岁月。
“叔父,不知爹爹和娘葬在哪里?”
王川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当时将军府已被烧的什么也不剩,大哥和大嫂的尸体也未曾寻见,我便在给大哥大嫂立了座碑,将他们葬在了将军府旁的山丘之上,能永世望着这青峡关。”
张怀钰听着,眼睛有些微红,袁北庭见状,轻叹了一声,轻轻拉住她的手,没有说话。
渐渐地,张怀钰心中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
“叔父,可否告诉我当年到底生了何事?”对于这个答案,她盼了十几年!
“也罢,如今你已经长大了,这些事也无需再瞒你。”
“那日我跟大哥照常在青峡关城楼巡视,却忽然现不远处沙尘四起,定睛一看,现是关外蛮夷来犯。”
“往常蛮夷来都是小打小闹,可那日不同,足足有好几万人,直奔青峡关而来。”
“当时城内黑甲军不足两万,粮草储备也最多支撑半月之余,那时关外蛮夷的领拓跋隼扬言要在三日之内拿下青峡关。”
“拓跋隼?”远在一旁的徐玄参忽然说道。
“前辈认识?”
“见过一面而已,当时老夫孤身入大漠,挑战这位当时号称大漠第一人的拓跋隼,若论武学实力,他倒还真是未辱这大漠第一人的称号。”
“只是可惜,脑子太轴,最后倒是被老夫阴了一把。”徐玄参嘿嘿一笑,尽显“阴”雄本色。
能被剑仙徐玄参承认的大漠第一人,可想而知这拓跋隼修为有多强悍!
“是的”王川继续说道。
“这拓跋隼当时可谓是勇猛无敌,大哥和大嫂联手却都还是敌不过。眼看着拖下去不是办法,大哥便派我去请援兵,自己和大嫂独守这青峡关。”
“可当时正值北方匈奴进犯,北境之内已无兵,我便南下贺州去借兵,可哪知贺州王梁牧竟以无令为由,拒不出兵。”
“无奈之下我便北上,去北境城找王爷,王爷听后便率着五千黑甲卫直奔青峡关,可是当我们赶到时,青峡关已破,关内也被蛮夷洗劫一空。”
“当我和王爷赶到将军府时,整个将军府已被烧的只剩残垣断壁,就连大哥和大嫂的尸都未曾找到。”说到这儿,王川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张怀钰听着,身子已经有些颤抖,袁北庭见状,将她的手拉得更紧了些。
她看着袁北庭,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哭倒在袁北庭怀里。
“小姐~”月兰见张怀钰哭得如此伤心,竟也有些哽咽,吓得袁北庭赶紧给齐羡安使了个眼色,将月兰带了出去。
这要一起哭,那还得了?
片刻过后,赶路的疲惫和心中的伤痛让张怀钰在袁北庭怀里渐渐睡去,安顿好张怀钰后,袁北庭来到前院,此时只剩下徐玄参还在院中喝着酒。
“前辈觉得我能杀拓跋隼否?”袁北庭看着天上的圆月,问道。
“找死”徐玄参也不废话,二字直接脱口而出。
“日后呢?”
“日后找死”
袁北庭微微一笑,也不恼,只是看着圆月,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