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倾还未及召见王将军,皇帝的传召便到了凤仪宫。
尖细的嗓音在殿外回荡,宣读圣旨,却字字如刀,将她禁足于凤仪宫。
她冷笑一声,这圣旨来得真及时,是怕她查到什么不该查的吗?
禁足令下达不过三日,书房内,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龙涎香的烟雾缭绕,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
季然端坐于龙椅之上,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审视的光芒。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更添几分压迫感。
凤如倾一身素色宫装,却难掩其凛冽的气势。
她被两名侍卫押解着,步伐却依旧沉稳有力,仿佛脚下踩的不是冰冷的地砖,而是千军万马的战场。
“大胆凤如倾,你可知罪!”季然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帝王的怒气。
凤如倾抬眸,目光直视着他,没有丝毫畏惧:“臣妾不知何罪之有。”
“王将军亲眼所见,你私下与他见面,还赠予他一块玉佩!这玉佩,可是金沙的信物!你意欲何为?”季然猛地将一块玉佩掷于地上,玉佩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如同一道惊雷,在寂静的书房内炸开。
凤如倾的目光落在那块玉佩上,眸光微闪。
这玉佩,的确是她之物,却并非她赠予王将军。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从未见过王将军,更不曾赠他玉佩。”凤如倾语气坚定,不卑不亢。
“还敢狡辩!”一旁的白芷柔弱地依偎在季然身旁,娇声说道,“皇上,臣妾也听闻皇后娘娘近日与王将军来往密切,这玉佩,便是铁证!”
季然看向凤如倾的目光愈发冰冷,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皇后,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凤如倾冷笑一声,心中了然,这分明是一场早已设好的局。
王将军,白芷,还有季然,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皇上,臣妾有一事不明……”
凤如倾直视着季然,凛冽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臣妾斗胆问一句,王将军是如何得知臣妾‘私下’与他见面,又是如何得到这块‘信物’的?臣妾深居宫中,与武将并无交集,王将军之言,未免太过荒谬。”
她语气一顿,转向依偎在季然身边的白芷,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况且,王将军与某些后宫之人来往密切,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这玉佩,究竟是臣妾所赠,还是他人栽赃嫁祸,皇上难道真的毫无判断吗?”
白芷脸色微变,眼神闪烁,柔弱的面容下闪过一丝慌乱。
她紧紧抓住季然的衣袖,娇滴滴地说道:“皇上,皇后娘娘这是在含血喷人!臣妾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季然轻抚白芷的手背,安抚道:“爱妃莫怕,朕相信你。”
他转头看向凤如倾,眼神冰冷:“皇后,你休要信口雌黄,污蔑忠良!来人,将皇后带下去,严加审问!”
两名侍卫上前,欲将凤如倾带走。
凤如倾却纹丝不动,目光灼灼地盯着季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上,您真的相信白芷,相信王将军,却不相信您的皇后吗?”
“朕说一不二!带下去!”季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愿再多看凤如倾一眼。
凤如倾被侍卫钳制着,却依旧不屈不挠,她扬起头,声音清冷而坚定:“臣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季然眉头紧锁,不耐烦地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凤如倾的目光扫过白芷,眼神意味深长:“臣妾想说……”
她突然停顿,从袖中缓缓掏出一卷明黄色的绢帛,“……或许,皇上看了这个,会有不同的想法。”
凤如倾手中的绢帛在烛光下泛着幽幽的光,如同一条蛰伏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季然的目光被那明黄色的绢帛吸引,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他伸手接过绢帛,缓缓展开,上面的字迹映入眼帘,他的脸色也随之逐渐变得阴沉。
绢帛上,赫然是王将军与后宫妃嫔勾结的证据,包括书信往来、秘密会面等等,桩桩件件,记录得清清楚楚。
甚至,其中还提到了陷害凤如倾的计划,以及那块玉佩的来龙去脉。
季然的目光从绢帛上移开,落到一旁的白芷身上。
白芷的脸色早已变得惨白,眼神闪烁,不敢与他对视。
他心中了然,凤如倾所言非虚,这分明是一场针对她的阴谋。
“这……这不可能!”白芷强装镇定,颤抖着声音说道,“这肯定是伪造的!皇后娘娘故意陷害臣妾!”
凤如倾冷笑一声,目光如炬:“白妃娘娘,这绢帛上的字迹,可是王将军亲笔所写,难道你也要说是伪造的吗?”
白芷哑口无言,脸色更加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