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嗡地一声荡开!
嗡!……嗡!……嗡!
三个人俱是盯着阵法,在嗡嗡声中沉默。
在嗡第四下时,燕风遥偏头轻声对知珞道:“他快要窒息了。”
“哦。”知珞抬起脚。
舒梁这才猛抬起头剧烈呼吸,满面尘土。
那个狗东西肯定是掐着他快要憋死的时间才提醒她的!舒梁心中愤愤,却不敢再说话。
翊灵柯的眼睛死了一般沉寂。
在窒息的氛围中,知珞毫无所觉地上前,捡起嗡嗡叫的卷轴。
卷轴一被捡起,立刻熄火,彻底失去了挣扎。
她走到翊灵柯面前,“你的东西。”
翊灵柯僵硬地接过。
“你是来帮我的?”
翊灵柯僵硬地点头。
“谢谢,”知珞顿了顿,“你有仇人吗?”
“……什么?”
燕风遥及时打断,上前笑吟吟道:“谢谢翊小姐相助,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正常的社交礼仪话语终于拉回翊灵柯的思维,忙摆手:“不用不用,那我先走了啊!”
她一路狂奔回去。
知珞目送她的背影。
待那些人逃走,晕倒的也被燕风遥踹醒,那人被他褪下伪装、布满阴翳的眼神吓得连滚带爬地跑走。
少年推开门进屋,知珞点燃蜡烛,正坐在床沿给膝盖涂抹药膏,裤腿挽起,露出小腿与脚,烛光下白皙如玉,似有莹莹柔光。
燕风遥立刻撇下眼帘:“抱歉。”
“?”知珞在原世界的夏天穿的都是露胳膊露腿的,让她一时间领悟什么四肢也是有男女之羞的道理也无法。
更何况,尸体都是白花花的,燕风遥一路上也没表现出什么隐晦的害羞。
少年一顿,也察觉到不对劲。
毕竟魔界到处是尸体,肉、体比猪肉还要恶心,他早早就失去了什么非礼勿视的羞耻,以前在她面前也仅是按照礼仪移开视线,不至于让她感到不舒服。
燕风遥盯着门上镂花,抿紧唇。
上云梯时留下的旧伤刚好就用屋内的药膏涂抹,知珞压根没管他,粗暴地将其抹在伤口处。
那厢少年还在思索自己突然萌发的羞耻心,原本不在意的伪装礼貌的行为怎么刚刚就真产生了非礼勿视之感,这厢少女涂完,被子一盖倒头就睡。
燕风遥:“……”
他吹灭蜡烛,关上窗户,像往常一样躺在床旁边的地面。
她转身的时候,一缕黑发垂落床沿。
燕风遥看着那缕黑发,就想起为她梳头时指间凉顺的触感。
片刻之后,少年收回目光,凝视屋顶。
再过了一会儿,幽静黑暗中,他忽然抬手检查发钗,发带与木梳是否还在身上。
发现都贴在胸口处完好无损,才闭上眼安稳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