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胡的林保长终于声:“大林,武举人一家十四口人真是你孙子杀的?”
对面老人难过的低下了头。
一旁的男孩恨声道:“我爷爷到山上拾柴卖给他家,说好的一共三两银子。可最后我爷爷去要账时,他们翻脸不认,还把我爷爷毒打一顿。可怜我爷爷白白忙碌一冬天,手脚都被冻裂!他们不把我们当人,我就让他们当不成人!”
“钱庄的杨老三嫌我爷爷在街上挡了他的路,放狗咬人。害我爷爷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当天晚上我就进他家撕了他。”
“他们该死!欺负我爷爷,欺负我的人,我就是要让他们不得好死!我要撕烂他们,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
男孩疯癫的挥舞起双臂,目光再次慢慢变红,突然向人群扑去。一个人影斜刺对着男孩打出一拳,将男孩逼退。
男孩身形被阻,目露凶光的抬头看向刚才阻拦自己的虬髯大汉。
大汉右手在身后向林保长做了个撤退的手势。然后身形微蹲,双目盯着对面已经丧失理智的小迪。刚才那一碰,感觉像跟一块钢板碰了一下似的,这孩子只有八九岁模样,身体却如此坚硬,不合常理。
好在林保长领会了江欢的意思,示意着两边的人们架起受伤的捕快慢慢向后退去。余下一名捕快则拿起一把戒尺靠近江欢站好。
小迪身形暴起,想要越过虬髯大汉,却又被江欢出拳轰退。江欢劝他道:“你现在收手,还为时未晚。”
小迪哼了一声,挥拳冲向对方。只见他围着江欢迅游走,偶尔冲上来也是一沾就走,度竟然比刚才还要快上几分。江欢稳住身形,用苍狼七式与之周旋起来。
小迪之前只是倚仗过人的度与力量打杀别人,现在遇到两方面均不输于自己的江欢,其实没学过什么武功招式的他,很快便落了下风。
两人在一次身影交错中,江欢聚势一脚踢中对方,欺身又在男孩后背上砸中一拳。男孩被江欢内劲砸中,身子摔落在地上。想再挣扎时,已是被江欢拧起胳膊,用膝盖顶住腰椎,再也无力动弹。
后边的捕快快上前给男孩铐上手铐,空旷的大街上只剩下男孩粗重的野兽般喘气声。
捕快嘴里打了个呼哨,远处奔来两个赤膊汉子,二人将一副精铁打制的脚镣给给男孩套上,捕快这才松了口气。转过身对虬髯大汉抱拳道:“多谢义士出手相助,否则这次后果不堪设想啊!”
虬髯大汉摆了摆手不说话,看向一旁伤心落泪的老人。
捕快朗声道:“我们已经出讯息,估计明天上午城里的捕快就会赶到,到时我们将押送凶手去往国都,此案将交由大宛巡捕司经办。”然后示意手下给老人一并戴上手铐。
“我们今晚暂时住在程记铁匠铺。”捕快对江欢拱拱手,几人押着祖孙两人往前街走去。
红月当空,江欢心情复杂的看着对方离去,不愿去想接下来祖孙俩要面对的结局。
正要返回客栈,却见到一个人影冲进队伍,不见有什么动作,捕快和两名手下已经倒下。
江欢正要赶过去,来人已经一掌拍在老人头顶,一团血雾扬起,老者脑袋被拍碎了!
太快了!眨眼四条人命!江欢眼看着却救不了人。
街上站着不动的男孩终于喊出声来:“爷爷!”带着沉重脚镣扑倒在老人怀中,放声大哭!
飞奔赶来的江欢大怒看向出手之人,一个灰衣人垂手而立,正静静的看着地上痛哭的男孩。
“你连你爷爷都保护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废物!”
“你就活该被人欺负!你和你爷爷一样都是贱人贱命!”
灰衣人的声音在街上飘荡,流进小迪的耳朵里,淌进了他的心里。小迪视线里爷爷的无头尸体渐渐模糊,整个世界一片血红,他缓缓抬头冲灰衣人咧嘴,无声的笑起来。
血色的泪从他眼里滑落,一张张鳞片,带着撕心裂肺的痛,从他的身体里钻出,覆在脸上,覆在身体各处。小迪的身体诡异的浮在空中,他感觉有一团火在心里烧了起来,烧火全身,烧向四周,手铐,脚镣纷纷炸开,碎屑崩了一地。小迪勾了勾手指,手指间溢出一道白色火焰。
灰衣人激动的大喊:“我驱魔一族努力百年,终于让凤凰传承再显人间!哈哈,哈哈哈!”